56. 乱抱本官的手,登徒子一个 第(2/3)分页
字数: 加入书签
心下意识皱起,就在顾执以为她不舒适会将自己的手指松开时。
程拾一只是身体微微蜷缩,直接将顾执的五指扣住,拉入自己温暖的怀中,替他暖着。
被她一拉,顾执被迫身体前倾,低头面无表情望了程拾一半响,发现她没有丝毫醒过来的迹象,只是无意识这么做,又莫名不高兴起来。
想来也没有缘由,不知道在气什么。
“不要借机抱本官的手”,似乎并不习惯这种近距离的接触,最适人的体温也成了火架上炙热的焰。
顾执偏过头,往外很用力似的抽动自己的手。
程拾一一点也没有被惊扰到,睡颜依旧恬静。
顾执象征性挣扎几下,不动了,视线下意识从她的眉眼,鼻尖,嘴唇一一滑落,最后停留在她唇角的一颗黑色小痣上,像一颗成熟过头的果实。
顾执忽然很想用掌心抵住她的脸庞,指腹缓缓摩挲那颗黑痣。
思絮骤然回笼。
逃似的匆匆移开眼,手掌的温度顺着经脉中流动的血液运输,几乎将他点燃,心脏砰砰跳得极快。
沉默好一瞬,那颗总是高昂着的头颅垂下,绷紧的身体松懈几分。
“登徒子”。
“木已舟来了,他要将你带走”程拾一听不见,睫毛颤动几下。
“我告诉了凌疏白真相,所有人皆知本官是骗子,那你呢,要何时才会发现?还是已经有所察觉?”。
“你若知晓一切之后呢,会厌恶,憎恨,恶心本官吗,要远远离开吗?然后转身对凌疏白献上你的真心”,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 出,带着森然冷意。
又带着隐隐的酸意:“毕竟他才是你苦找许久的恩人”。
顾执说得狠戾,只是眼圈不住发红,不知何时起,他已经不愿放手:“真是不幸,现如今我只想困住你”。
程拾一没有听见这一番话,也不知道顾执内心所想,醒来喝完药后,便被木已舟背出顾府,直接放上马车。
“轻了”,木已舟如同世上最平凡普通父女一般,掂量几下身上人的重量。
“师父”,程拾一惊奇摸了摸车厢内部,“你有银子了,竟然雇得起马车”。
“那可不”,木已舟得意洋洋,傲娇得鼻子都要翘起来,“你师父我是谁”。
巷口热闹非凡,行人往来不绝,挑着匣子的货郎摇起铃驻足等待,还能看到年幼孩童在桥上在嬉戏打闹。
清脆悦耳打闹嬉笑声如同湖面一圈圈泛起的涟漪一般,在风中忽远忽近。
那一箭扎得很深,幸运的是避开脉络筋膜,除了疼痛和暂时无法行走外,不会造成格外的损伤。
木已舟就真的留在了京城,他生活过得粗糙,连带照顾程拾一也毛手毛脚,两人每天在鸡飞狗跳里依偎着生活。
被拘在家中的时日里,谢小姐来了一次,她随木已舟回京,给程拾一带了许多新衣裳和刻刀,摸着她的头愤愤不平问是谁干的。
程拾一眨巴着眼睛说人死了。
谢小姐犹嫌不解气,叫嚣着要把人拖出来鞭尸,被木已舟塞了一嘴果脯才消停下来。
呆在家中的时日漫长无聊,程拾一便挑了个椅子坐在屋檐下,专心雕刻着木雕,细碎的木屑在脚边落了一圈。
被木屑吸引来的野猫伸出舌头想舔,被程拾一一把捞入怀中。
木已舟那日在顾府放了狠话,回来定要好好盘问程拾一,结果一低头看她嘴一抿露出小小的梨涡,乖乖仰头望着他,露出与小时候如出一辙的样子时。
要说的话在舌尖绕了几圈,又咽回肚子,“也不,也不是什么大事……”。
“算了算了,你有自己的主意,我不问就是了”。
“但是别被人欺负去了,为师虽不算万能,但是还算有些用”。
到底是一手带大的孩子,即便她不说,木已舟也能猜出个大概,气焰顿消大半,宽大的手掌揉了几下程拾一仰起的脑袋,看她圆圆的眼眸眯起。
视线下移,在看到程拾一身旁同样高高仰起毛茸茸脑袋的小猫,顿了顿,摆烂似的胡乱揉了几下。
“一个死样”。
木已舟难得拥有的慈父爱没泛滥到一日,在看见程拾一抱着一卷纸蹦哒朝院外的裴度跳去时,瞬间破防。
“不许去”。
“裴夫子教我识字”,程拾一圆眼耷拉下来,“阿舟,”。
裴度站在门口,笑盈盈望着程拾一,一身白衣不染,他怀着抱着几本书,俨然是温文尔雅的教书先生。
“我答应过阿溪,夜里有空过来教她读书识字,君子一诺无悔,答应了阿溪的事情,在下该做到”。
木已舟知道程拾一想识字,何况小孩眼巴巴可怜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