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打碎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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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执从来不让任何对自身不利的东西存在,只好将她带回顾府。
“四日”,顾执说“四日后你自行离开顾府”。
车内铺着柔软的毛毯,温暖舒服,顾执闭眼靠在车门上,他没有睡过去,马车滚过一块颠簸不平的地面,车上摇晃起来。
顾执一时不察,身体直直倒向一侧,就在他以为要撞上木板时,结果碰到的却是柔软的东西。
程拾一以为他睡着了,小心把他的头部搬到自己的肩膀,她把肩塌下,竭尽所能让他靠得舒服。
小门小户,果然没有规矩,顾执冷淡想着,却把睁开半点缝的眼睛又合起来。
快到顾府时,程拾一轻手轻脚把顾执的身体挪回原先的位置,只是揉了揉僵硬的肩膀,一言不发悄悄隐去离开。
她向来不爱邀功,做的永远比说的多。
程拾一走后,顾执睁开眼眸,眼眸里藏着意味不明的情绪,半响,他拿起名贵的金边蚕丝手绢,仔仔细细把自己靠在她肩上的侧脸擦拭一遍。
随后无情把它丢弃。
朝暮均分,昼夜在同一片画布上共分言和,路上的灯笼一个个亮起来,红黄交映,远远望去,像是晕开的光圈。
顾府内。
程拾一头疼极了,她把手中的碗塞回给林峰,又被林峰不依不饶重新塞回手中,“即便由我去劝,大人也是不愿服药,你再找找其它法子吧”。
“程姑娘”,林峰满脸生不如死,躲得远远的,生怕那个碗沾上自己的手“我求求你,你去吧,满院的人没有愿意的,眼下只剩下你了”。
“要是你被罚扫马舍,我替你扫”,林峰宁愿扫马舍也不愿意对着阴晴不定的顾执,特别是一遇到药物就 应激的顾执。
“是啊是啊”,一群躲在立峰后,偷偷探出圆脑袋的人齐声说,“林侍卫很擅长扫马舍的”。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你就去了吧”。
碗底有些烫手,程拾一换了几根手指,她为难看着手中黑漆漆的药,“大人非要喝吗?”。
“要喝”,林峰叹一口气,“大人身子弱,平时靠药物温养着,若是由着他常不服药,那就得出大问题了”。
“我试试”,程拾一抬眸看他一眼,避开林峰期待的眼神,她不敢把话说满,只说“大人实在不愿的话,我也没办法”。
“试试吧,也就只能这样了”。
程拾一微微吸一口气,朝着面前紧闭的屋门走去,天色已经暗下,屋檐下挂着两个黄灯笼,她一低头,便能瞧见落在脚上的光。
‘咚咚’,她屈起手指扣几下木门。
“进”顾执清冷的声音从门内传出。
程拾一收回手指,推门而入。
屋内,灯架上放满点燃的蜡烛,暖黄的灯光聚集一起,把房间照得很亮,顾执衣着单薄,坐在翘头书案后,手执笔写着字。
见到程拾一,也只是抬眸看她一眼,主要是看她手中的碗,又重新投入工作中。
“我不说第二遍,端出去”,顾执冷声说。
程拾一不明白为何顾执如此抗拒服药,一口喝下就完事,又不用费什么功夫。
“大人,你很怕喝药吗?”,她认真想了想,因为曾见过不少因为孩童怕苦,也害怕黑乎乎的药汁,所以死活不愿喝的例子。
于是认真建议道,“怕苦的话,我给你拿枣泥糕,这样便不哭了,若还是怕是话,不看就好了,你闭上双眼,一口灌下,很快的”。
顾执听着她哄孩子的语气,手中的毛笔落在最后一笔便停了下来,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程拾一,冷冷一笑,“谁给你的胆子,敢和我这么说话”。
“没有谁给的胆子”。
“他们很担心大人您”。程拾一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闭嘴,怕若不怕与你有何干系,别用那种关怀的语气同我说话,恶心”,顾执黑沉沉的眼眸打量着她,“别在我面前虚情假意”。
程拾一清楚他们世家公子皆有自己的傲气,只与高门望族的人结交,与平凡草民扯上关系,他们自认掉价。
即使她从不看轻自己,也能感受到顾执平日高高在上打量自己的目光,像看鞋面上的一点泥点子。
她好脾气不代表没脾气,若不是顾执是自己的恩人,平常这时估计早走没影了,又怎么愿意受这脾气。
不喝就算了,程拾一想。
突然想到顾执没用多少的晚膳,和那包特意为他买的糕点,试探着问“那大人想吃枣泥糕吗?”。
顾执发了一通脾气,见程拾一明明察觉委屈,却依旧耐着性子和自己说话,还能问自己想不想吃枣泥糕。
“蠢笨”。
顾执心中涌上一股厌烦,控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