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在我厌弃前,换一种玩法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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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沾上他人气息,便已经脏了”。
顾执的气性总是很大。
“滚开”,夜晚的风很凉,顾执身子不能受寒,他半扶着树枝猛然咳嗽,雪白的脸因短暂缺氧涨红,“下去……,本官要下去……”。
程拾一有些手足无措,她看着顾执微微颤抖的身体,有些后悔今夜带他上树吹夜风。
手很凉。
程拾一的手担忧探上顾执的额头,还没靠近,顾执甚至没抬眸,却猛然把脸撇一边,下意识做起防御的姿态躲避。
“大人……”。
程拾一的手停滞在空中,她犹豫片刻,选择以额头换手掌。
等顾执难堪反应过来。
冰冷的额头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顾执下意识拽住程拾一垂到胸前的乌发,身体猛然僵住,身体却颤抖得更严重。
太近,靠的太近,顾执甚至能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他本该生气,可后背被一只手轻轻拍着,她说“不怕……”。
“额头发烫,许是着凉了”,程拾一懊恼得眨眨眼,她松开顾执,把她带离高树。
顾执身为男子,就算瘦削,男子是身子骨架也比女子生来要大得多,程拾一半扶着他,把人带回温暖的寝屋。
“大人,还冷吗?”,程拾一倒了一杯热茶放进顾执手中,可顾执只是淡淡看一眼,即便手冷如冰,也依旧慢条斯理优雅举起茶杯,慢慢轻抿一口“我去叫林峰”。
“不急这一时”,顾执瞥一眼她,又缓缓收回目光,“倒是你,急着走出我顾府,不是吗?”。
“不是,大人发热了,要请大夫来看……”。
程拾一踌躇的话语未落,被顾执打断“本官自有考量,用不着你担心”。
“倒是你,匆忙来又急忙离开,把我这当做供你歇脚取乐的邸店”,顾执呵一声,狭长的眼睛不善地眯起,尖酸不善的话从口中轻松说出:“这大半夜,同只耗子一般四处游荡”。
蜡烛散发着昏黄的灯光,一人端坐一人站立,在纸窗上投射出两个剪影,恰巧程拾一扭头看向他。
若有人路过,远远望去,像窗户上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像是在 拥抱。
程拾一也从来不为顾执伤人的话生气,她甚至觉得大人总是心口不一,明明并不如那般想,却总竖起浑身的刺,说尽伤人的话。
见她不说话,顾执神色冷了几分起来,“哑巴了吗?这大半夜又想去石水村里看看姜氏一家是如何死的是吗?”。
程拾一瞳孔稍稍瞪圆。
顾执怒火更盛,他不懂程拾一何为总要自寻麻烦,他人避之不及的事情,她总是傻愣愣跳进漩涡。
“裴度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把你灌得七荤八素,死心塌地去帮他,他不过是顺手助你一把,你就要为他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
程拾一平静的瞳孔中倒映着顾执难看的脸色,她看不懂顾执的神态,也不明白他的情绪为何突然波动起来。
“可是大人”,程拾一眨了眨眼,“他是我的恩人,要对恩人好”。
她至始至终,都一视同仁。
顾执何其聪慧,几乎是刹那间领悟了她所表达的意思,他突然笑起来,沉静的眼眸下是压抑的疯意,几乎要凝成一团风暴席卷所有。
很多年前,顾执养过一只小猫,那只夜猫脏兮兮,不漂亮不可爱,瘦瘦小小不亲人,可唯独会靠近顾执,甚至愿意舔他的手指。
顾执很享受这份独一无二的偏爱,直到他看见那只不亲人的小猫,朝他人敞开肚皮。
“我明白了”,他说着程拾一听不懂的话,“那在本官厌弃前,换一种玩法”。
临走前,程拾一又往芍月苑往一眼,昔日艳丽堂皇的院子烧得无比惨烈,只余下一片灰烬。
葬送于一场大火。
***
大人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
第一次提起凌大人起,再到今日,他身上的矛盾感越来越强,几乎要割裂开来。
程拾一前脚踏出书法,后脚顾执冷声唤林峰进来,细长的眼尾不笑时带来寡淡凉薄之意,“查一查睹新书院的裴度”。
他顿了顿“顺带追踪一下石水村灭门一案”。
林峰前脚刚替顾执处理好放火的尾巴,防止被别人抓到把柄,天知道自己病弱主子,是如何在众人眼皮子底下闷声干出防火烧自家宅邸的大事。
他收拾了一晚,回来发现还有活干,顿感天塌,头都还没耷拉下去,又听见顾执说“给你加月例,还有马棚里那匹西域带来的枣红色宝马,明儿牵走”。
!,林峰头也抬起,腰也不塌,浑身疲惫劲一扫而空,“绝对不付所托”。
明月高吊,树林阴暗,夜黑风高,偶尔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