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花魁赎身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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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红牌这么久,被打赏的头面和银子,足够我赎身。”
她攥紧了手指,用捣碎花瓣摘固色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看在这些年的教养情分上,妈妈不会拦我。更何况,现在小砚台风头正劲,足以接班。”柳千金补充道。
这点桂枝儿倒是有所耳闻。
女子学戏,先天不足。
天葵月经是一难,红颜易老是二难,嫁人生子是三难。想成名角,难上加难!
邀月楼捧出一个年纪更嫩的小倌,对柳千金的倚重就少些。
“看来赎你的人,只要能压过蔡统领一头,就没问题。”桂枝儿抬手托腮,不自觉地摩挲着下巴。
柳千金微微叹了口气,不敢奢望。
戏子是市井中低贱的下九流。
比那挑担走四方的剃头匠,吹鼓手或是喇叭匠,甚至赌场的帮闲都要略逊一筹。
往往自小被卖到勾栏瓦舍,跟着领班学童子功。
“世人都嫌弃戏子出声不好。”她靠在梨花椅上,美眸半眯着回忆过往,“其实奴家祖籍离杭京不远。”
“那年遭了水灾逃难,爹娘病重,为了让我有口饭吃,活下去,只好卖给人牙子。”
年幼的她瘦得像根豆芽,完全看不出日后国色天香的迹象,买家对此颇为嫌弃。
几经流转,才被卖到北境。
柳千金微微侧过脸,平日里顾盼生辉的一双桃花眼,此刻却满是惆怅。
她没说出口的是,那年滂沱暴雨如鞭,大人们都说为保杭京,只能开闸泄洪。
这才冲了屋瓦,淹垮了家。
她就想亲自去京城看一看,那里究竟有多繁华?有多少朱紫公侯,掌握生杀予夺大权。
只一句话,普通农户便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