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对证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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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刑(探案)》 

    “剖验,能行吗?”

    李希言看着一脸正经的容朗,语气带着些许的不信任。

    只是验证尸体表面,就连稳婆都能胜任,可剖验就很难了。

    容朗强调道:“我真学过。”

    “我帮你打下手。”李希言知道这次也是避无可避,只能也戴上了验尸的手套。

    “别急。”容朗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自然。

    他转过身,背对着她,举起双手:“李少使,帮我把这围裙的带子系一下。”

    李希言也没多想,直接上手,快速地给他打了个结。

    动作快到准备做点手脚的容朗算盘落空。

    “李少使手脚真快~”

    李希言已经站在尸体前,根本没看见他气得发青的脸。

    “动手吧。”

    容朗白生了气,还得乖乖听话,老老实实站了过去。

    “怎么剖?”

    “我想要看看他的肺和肠子。”

    “肺?”

    “你先剖。”

    容朗不再追问,直接左肩下刀,横着切过去,接着在横着的刀痕中央向下切开……

    李希言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却还是抿着嘴唇,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着尸体。

    容朗眼风一瞟,侧了侧身,正好挡住她的视线。

    真是逞强。

    “你挡到了。”李希言碰了碰他的后背。

    “啊?”容朗假装一脸恍然,“等一下啊,这个时候我可不能动。”

    然而等他完全剖开死者的胸腹后,他也没有站回去。

    “肠子没有黑也没有粘连,非常正常。”

    “那肺呢?”

    “水肿,还有积液……”容朗豁然开朗,“哮病!邬全义是死于哮病发作。”

    李希言语气轻松。

    “缝好吧,有这个结果就够了。”

    容朗手上动作不停,话也不停:“不需要再验验吗?有诬陷邬欢下毒的事情在,邬全义哮病发作致死就肯定不是什么意外。还是你知道凶手是谁啦?不过也是,多半就是那个张山和葛渊,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啊,而且佛堂是从里面上锁的,门窗都被锁住,做完案的凶手怎么出来?”

    等他叨叨完,李希言才回答道:“左不过是一些手法罢了。你别忘了,我们最开始来此的目的是什么。这,才是邬全义真实的死因。”

    “案情已经查实。邬全义死于突发的哮病,并无中毒迹象。”李希言不疾不徐地宣布了结果,“邬欢无罪。”

    “那您的意思是……无人谋害先父?”邬欢带着怨毒的眼神隐秘地投向了张山和葛渊。

    李希言走近她,握住她的手,用力捏了捏,安抚道:“令尊被发现时门窗是从里面锁住的,若真有人作案,那他如何能从室内出来呢?”

    邬欢看着对方饱含深意的眼神,忽然想到了什么,垂下首,低低“嗯”了一声。

    “不过。”李希言松开手,抚上她的肩膀,“这案子到底还要个了结,你带着最亲近的几个仆人跟本官回去做个口供。”

    邬欢没有丝毫犹豫,马上应下,立时点了几个人。

    反应确实快。

    这个女子果然不一般。

    李希言稍稍抬眸看了一眼张山和葛渊。

    “你们有意见吗?”

    二人对视一眼,暗自咬牙。

    “恭送李少使。”

    被带回王府的邬欢一行人一进院子就看见了抓捕的船工。

    船工怨恨的眼神让邬欢很是错愕。

    这是,怎么回事?

    她是认识这些人的,他们都是漕帮的手下,怎么会被绣衣司给抓了?还这样看着她?

    “邬小姐。”李希言介绍道,“他们就是六月十七那日劫杀船只的犯人。”

    “不可能!”邬欢很是激动,一把捏住了李希言的小臂,“李少使!他们都是漕帮的人,普通百姓,怎么会去劫杀船只呢?”

    “还不是你爹骗我们去的!”年纪最大的船工突然朝着邬欢大吼,就连在旁边辖制他们的卫川都差点来不及拉住他,“我们有啥对不起你们的,你爹要骗我们去做杀人放火的事情。”

    “不可能……”邬欢松开手,呆呆地摇头,不住地否认着。

    “欢……小姐。”齐十六板正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心疼,轻轻扶住他,“帮主不是这样的人。”

    “先别急。”李希言清冽的声音带着安定的意味。

    邬欢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李希言,她脸上安然的神色已经全然消失,此刻看上去坚强又脆弱。

    “李少使!”她眼里盛满了希冀,“您明察秋毫!您再查一查,我爹真的不是这样的人!他就是死也不会去杀人,更不会去劫掠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