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的，没用的胜负欲再次被激起，林昭想起以前和秦正言比喝酒赢了的场面，信心倍增，口齿大张，端着酒壶往里灌，其他桌的士兵看见了皆连连叫好。

    在震耳欲聋的掌声中，林昭下意识抬眼向台上望去，看那人与世无争地岁月静好，气不打一处来。

    “秦正言！”趁人落单的时候，林昭冲过去拦路。“你怎么还没醉啊？”

    少女脸色酡红，眼睛如同单纯的小鹿清澈纯真，扬着甜甜笑意，毫不吝啬地给夜风带来甜蜜。

    秦正言略有无奈，问她玩的又是哪一出，还有注意自己的身份，别越界。

    醉酒后的脑子反应迟钝，林昭听不懂他的意思，只知道语气凶巴巴地，当下撅起嘴说要把他告诉父皇！

    “我说秦湘琴，你搬东西的时候用脑子搬的？你还在娘胎的时候你爹就没了，都十六岁了还在做公主梦呢？”秦正言被她的话弄得哭笑不得，头一次在外面卸下国师形象，摆出兄长架势。

    什么秦湘琴！林昭红着脸，皱眉不满地打他，说他才是把眼睛弄丢了呢，竟然不知道自己这个大名鼎鼎的长公主林昭！

    此话一出，道具生效，                                                在秦正言眼中的湘琴立马变成了林昭的原生脸。

    “你……”变化只是一瞬间，今日月圆，为了欢迎国师的到来军营也冉起篝火，光亮充足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看错。

    “林昭？”尾音上扬，是不可置信地试探。

    “是我是我。”被认出来的林昭很开心，双手轻轻拍着要奖励给他一个大大的花骨朵。

    花骨朵是林昭小时后秦正言哄她听话用的手段，这种秘密之事除了本人外无第三人知晓，秦正言看着眼前自己日思夜想的少女，不敢眨眼，怕下一秒她又会变成其他人的脸。

    “你怎么在这里？”他知道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及笄礼当天长公主失踪，只留下畏罪潜逃的信件，所有人都说她死了，只有秦正言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林昭放下鼓掌的手，嘴角耷拉着，眼睛也沁出珍珠，“有人欺负我……”

    话说的极其委屈，秦正言看着面前娇弱可人的女子，喉结滚动问是谁，我帮你教训他。

    “是……”林昭话还没说完，王哥和梁年约着来放水，瞥见角落鬼鬼祟祟的人影前来查看，见到委屈的李四和心疼的秦正言时，愣在原地，连解了一半的裤腰带都忘记了。

    林昭傻乎乎去看被一只大手捂住眼睛，伸出双手扒拉直接被拉入怀中，秦正言的身上很好闻，是她喜欢的茶香，许是很久没有闻到，她像狸猫一样在其颈侧嗅来嗅去。“秦正言我也想要你的熏香。”

    在秦正言眼中她可爱极了，心里忍不住泛起阴暗，想把她灌醉一辈子，而在王哥和梁年看来就是一个一米六的小男人缩在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怀里撒娇。

    “这哪是什么情妹妹……”王哥扯了扯僵硬嘴角，忍不住吐槽。

    一旁的梁年跟着附和，“明明是情哥哥。”

    “嗯，回去给你。”他捏捏林昭的脸，见旁边还站着的“没眼力见”，一个眼刀甩过去，二人反应过来，拿着发软的腿连滚带爬离开现场。

    周围归于安静，林昭的脑袋依旧堵成一片，她伸出手捧起秦正言的脸，语气可惜，“你怎么长成这个样子啊。”

    平日里生人勿近的国师此刻笑意盈盈，哪怕身处弱势，他挑眉问这个样子怎么了？

    “我不喜欢，太欠揍了。”林昭叹口气，说要去睡觉。

    “好。”秦正言压下心里的失落，问她这几天在哪里睡，林昭指着关押江清月的地方说那里。

    “我跟你说，那里面都是女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被拉出去，等她们回来的时候已经不成样子了。”林昭控诉这几天隐忍的情绪，说着说着开始与那些女子共情，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来，明明砸在了地上，秦正言却觉得砸在了自己的心。

    “他们……”他伸出手，珍宝般抚摸林昭的发髻，嘴唇张张合合犹豫不决，“碰你了吗？”

    此时林昭的脑子突然清明，想起自己被第一次扔在茅草屋时摸自己腰的男人，狠狠点了点头。

    下一刻，她清楚看见秦正言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