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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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婉是卿》 

    帐篷内篝火旺盛,点点火星自其中溢出,滴落在毛毡地毯上,放一朵细碎烟花。

    林昭跪在地上身形纤细,弱柳扶风,略施粉黛的脸上因急迫而上了艳色。

    “大人,梁大哥他……”

    没等她说完,带着滚烫茶水的杯盏自上而下砸在了林昭额前,在三九严寒天里洗了个“热水澡”。

    妈的……狠狠咬了一口舌尖,林昭才忍住暴起的情绪。

    他陈昱平真当自己是个任人欺凌的小白花了?

    铁公鸡拔不出一根毛还在这儿让她守妇道。

    肌肤上的灼烧刺痛感让她不禁握紧了手,连续念了三遍静心咒,才堪堪压制住翻脸的怒气。

    算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但她可忍不住这十年的憋屈!

    “大人……你不能因为自己无法重振阳刚而迁怒于其他人啊!”林昭跌落在地,涕泪纵横,看似申冤的话语里暗葬玄机。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帐篷内的其他人面面相觑。

    看不出来拥有魁梧体格的陈将领那方面竟然不行……

    座位上的陈昱平气的拍板,一个大力甚至让原木桌案出现裂痕。

    他走下来,狠掐着林昭下巴,怒目圆瞪,“你再说一遍。”

    林昭听话的又说了一次,这一次还带上了新的信息,“您不知小女子每晚演的多么劳累,再这样下去恐怕上京最有名的戏班子都要来您这儿要人了。”

    “您说梁大哥有眼无珠,脑袋里装的是水,不然也不会把自己的青梅骗到军营供大家玩乐,你又说……”

    后面的话被堵在喉咙里,林昭看着青筋暴起掐着自己脖子的陈昱平,露出挑衅笑容,“您……是破大防了吗?”

    她知道这件事过后自己在军营的地位会一落千丈,也休想再从其他人口中套取任何机密,但是没关系,总比憋着气强。

    在心理医馆坐诊时,十个病人中八个是因为输出过少而产出的郁结于心。

    什么叫郁结于心?憋屈的事情窝在心里不与他人诉说也不去解决,久而久之堆积的越来越多成为心结。

    这不光是心理疾病,发现后不治疗可能会演变为真正的身体疾病,严重者失去生命。

    林昭怕死,可不能因为一时忍耐葬送一生。

    “大人,小女子可是一心向着大人的,可您呢,只见到了事情的表面就擅自论断,可真是六月飞雪。”

    说完这一句,林昭收紧牙关,时不时拭去眼睛委屈的泪水,不再解释其他。

    说起来陈昱平也只是军营三把手,这个不行换下一个。

    再者谁说,一定要靠美色获取情报呢?

    当着其他士兵的面,陈昱平不好惩罚她什么,不然会显得他真的是气急败坏,坐实了林昭胡诌的流言。

    腊月严寒,柴房里没有火炉,墙板和门缝间经常灌进来簌簌寒风。

    江清月耳靠门板,听着踏雪脚步声响逐渐放大,握紧了手上短刃。

    半个时辰前她听见林昭和陈昱平闹矛盾的消息,想来是对方做了什么让她忍无可忍。

    林昭被关进帐篷限制了自由,被她一直守护的柴房由此也变得无人看守。

    她在柴房潜伏了两个月,从最开始没搞清状况让几位女子遭到伤害外,其余的每一次都是她主动站出来,与士兵离开。

    但任何东西用的久了都会腻,在江清月第三次没有打消他们换人的心后,林昭像光一样出现了。

    长相素雅性格却稀奇古怪的,拿着从未见过的卡牌给大家算命,而且还很准。

    因为她的到来,士兵不再执着于出入柴房,这些被抢来,骗来的女子也可有喘息之地。

    而现在,林昭因为要救她们陷入水深火热中,作为并肩作战的战友,江清月不能退缩。

    这个军营进出对她来说只是小孩过家家,但对其他女子而言是通天般的高墙。

    当务之急,江清月要先守住柴房,然后找机会救林昭出来。

    锁头开锁的声音召回她的思绪,江清月隐在门后,泛着银光的刀刃蓄势待发。

    吱呀一声,门扉推开,大片冷空气如同过江之鲫般灌入房内,惊醒或惊吓到了瑟瑟发抖的女子们。

    一初级士兵率先走进,四处巡视了一番后恭敬迎候门前之人。

    透过门板中细小缝隙,江清月看见来人一袭蓝衣,发冠束起,剑眉星目气宇轩昂,腰间的红色玉扣惹人注意。

    “大人,您看您要找的女子是否在这儿?”士兵小心询问,头低着腰弯着很怕触了贵人霉头。

    男人迈着沉稳步伐,一走一过间淡淡茶香萦绕身侧,被风挽留。

    门后的江清月全身紧绷,提防着男人的脚步眼神,如果他指出其中任何一人,自己就会站出去主动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