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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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苒警惕:“你要干什么。”
程与儒威胁:“我也要去看。不告诉我的话,我就给你算旷训。”
受人胁迫,舒苒无可奈何地发给他节目表和演出地点。
程与儒很满意,存好节目表后,他问:“你怎么想到去当群演了?有学分?”
舒苒窘迫地挠挠额角,吞吞吐吐地回答道:“帮朋友忙。”
对面的人迅速抓住重点:“朋友?谁。”
没等舒苒回答,程与儒问:“是不是上次跟咱们吃饭的男生,叫靳过。”
舒苒翻了个身:“对。”
声音里透着咬牙切齿:“就是他。”
程与儒这次没有笑,他好像很认真,嗓音透过听筒传过来:“你和他以前认识。”
“但是他的态度不是太好……你们以前有矛盾吗?”
舒苒揉了揉眼皮:“有。”
“很大的矛盾。”
-
十六岁时,舒苒与靳过两人成绩优异且稳定,经过组委会的考核,他们都取得了去参加全运会的资格。
可集训前,在一个稀松平常的中午,窗外的梧桐叶互相摩擦出沙沙的声响。
在阳光与鸟鸣中,外婆扶着冰箱门,晕倒在厨房里。
砂锅里小火慢炖着靳姨的中药,药液咕嘟咕嘟地没过锅沿,顺着灶台流到地板上,渗进木地板的缝隙中。
二楼病榻上的靳姨见一楼许久没有动静,抓着楼梯扶手下楼,发现不省人事的外婆,慌忙叫来邻居,几人将老人抬上救护车。
老人被查出来胰腺癌,病发得突然,先前谁都没有将硬朗的外婆与癌症这两个字联系起来。
噩耗像一道晴天霹雳,劈开一家四口平静的生活。
……< 舒苒挂掉电话后呆滞许久。
她蹲在走廊里,双手环抱膝盖,脊背凸起的骨头抵在墙上,凉意渗入骨髓。
窗外的树叶打着旋,生机勃勃。
夏天快要到了。
在办公室开完假条的靳过走出来,眼眶通红,提着书包的手臂微微颤抖。
他说:“走吧,去医院。”
舒苒伸出手,握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掌抵着墙壁,慢慢将沉重的身体扯了起来。
初夏的风穿过窗户,少年将她扯进怀里,她的情绪决堤,却硬生生地憋回所有的眼泪。
“外婆没事儿,好着呢。”靳过伸出手,轻轻拍着她一耸一耸的后背,轻声安抚。
好着呢……
……
二人坐在外婆的病床前,医院的消毒水气味充斥鼻腔,呼吸机上的指示灯一闪一闪,房间里落针可闻。
他们拜托邻居将靳姨带回家安顿,她的身体不好,不能在外面乱跑。
医院里有他们二人照顾着,不用担心。
医生站在旁边,说发现的不早不晚,但胰腺癌这病与死亡差不多是划了等号。
宣告死亡的话语卡在一半,医生有些不忍。
他扶了扶细框眼镜,将中性笔插回白大褂口袋里,建议道:“好好陪陪老人吧。”
-
病房房门开启又关上,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舒苒坐在病床旁的小凳子上,上半身趴在床边,抖着手牵起老人如同树皮一样的手,将脸慢慢靠了上去。
这一双手牵着她,将小小的她从父母的棺木前带离。
从她还是懵懂无知的幼儿,一直牵到了现在,一老一少两人,坚定地牵着对方,走过漫长的岁月。
微弱的脉搏缓缓跳动,隔着血肉传到了舒苒的心里。她低着头静静地看着,握着老人的手紧了紧,默默期盼脉搏能够同频。
靳过说,你别怕,我和妈妈都陪着你,都陪着外婆。
小苒,你不要怕。
将眼角潮湿的零星泪意憋了回去,舒苒抬起脸,眼神坚定。
“我要去比赛。”
“我希望你也去。”
靳过愣住了,劝她退赛的话卡在嗓子眼。
他垂下眼,似乎没料到舒苒酝酿许久,只为了和他说这些。
半晌,他抬起头,嗓音又哑又轻。
他问:“那外婆呢。”
“你不管外婆了吗。”
……
两人站在医院僻静的楼梯隔间,压着声音吵架。
逃生灯牌散发着幽幽的绿光,舒苒冷着脸,直勾勾地盯着灯牌,犟着态度不肯与他对视。
“机会还有很多,教练也说了,让我们先照顾好家里,”靳过顿了顿,声线比眼神更冷,“我不明白,比赛能比外婆还重要吗。”
舒苒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