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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儿的风姿。”

    傅玉璋一时听得呆住了,心驰神往,忽而一把搂住傅渊的脖子,大喊出声,险些把傅渊震成个半聋子,“爹爹,我要去!!!”

    傅渊一手把这臭小子从自己身上撕下来,一手捂着遭受重创的耳朵,很是无奈,“京城去霖州乘船差不多要一个月,你们便是现在出发,也没办法一睹钱塘江大潮的壮观气象。”

    傅玉璋一时哽住。这时,又喝完一杯酒的周夫子悠悠道:“无妨。每逢初一十五,钱塘江同样会涨潮。虽不似中秋观潮那般壮观,但其声势同样浩大,震撼人心。”

    傅渊:怎么周夫子你突然就叛变了?看来这个霖州,他们是非去不可了?

    有了周夫子撑腰的傅玉璋果然又抖擞了起来,仿若一只淋了雨的小公鸡,哗啦啦抖掉一身的雨水,又重新昂首挺胸,骄傲地看向傅渊,“有周夫子和护卫们随行,路上安全得很,绝不会出岔子!”

    傅渊默默看向周夫子。周夫子面色微红,眼神也有一丝涣散,脑子却还保持着清明,微微一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小公子们得天厚爱,聪慧过人,但纸上得来终觉浅,只有亲自走一遭,历练一番,才能得知个中真味。”

    傅渊见周夫子应下此事,心中便是一松,复而又沉默了下来。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周夫子既然开了口,安哥儿和璋哥儿定然能面见高先生,能得到高先生的指点。忧的是二子年纪太小,就这么出远门,到底不放心。傅渊尚且担忧,家中老夫人和谢瑶娘还不知如何忧心如焚。傅渊念及家中高堂,只觉得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

    傅玉璋才不管傅渊头痛不头痛了,被傅渊推开也不气馁,继续化身八爪鱼,并且不断在傅渊耳边念经,“爹爹我想去想去想去想去……”

    “行行行,别念了,去!”傅渊无奈,抬手揉了揉眉心,暗自怀疑自己前世莫不是造孽太多,这辈子才有傅玉璋这么个大孝子。

    傅玉璋欢呼一声,转身一把抱住傅怀安,“哥哥,我们能去霖州啦!”

    这个潮他观定了!还有高先生这位师祖,怎么看都是为他哥指点文章的绝佳人选。什么?名士大儒不轻易指点别人?笑死,懂不懂全书智商天花板的含金量啊?再挑剔严苛的大儒,碰上傅怀安这块美玉,都会忍不住想要雕琢一番。

    越是大儒,越是惜才。看看周夫子,也是个风流人物,怎么会答应进侯府当个不甚出名的西席先生?还不是见猎心喜,起了爱才之心?不然的话,哪怕长平侯府再鼎盛,傅渊再怎么得天子器重,在不慕名利,无意朝堂的风流名士眼中,都是俗物。

    清流和勋贵本来就不是一家,读书人清高傲气,才学满腹的读书人尤为傲骨铮铮,不屑为几斗米折腰。

    要知道,傅渊幼时,都找不到有名气的西席先生。周夫子入侯府,纯粹是见傅怀安天资过人,其聪慧是他平生所仅见。当然,哪怕是当初起了爱才之心的周夫子也没想到,侯府竟然还买一送一,除了傅怀安之外,竟然还附带了一个傅玉璋!

    周夫子对兄弟俩有多满意,看看他愿意带着兄弟俩前去拜见高先生便知道了。

    要知道这可是天地君亲师的时代,视师如父可不是简单说说而已。周夫子愿意带着傅玉璋和傅怀安前去霖州拜见高先生,便是承认这二人是他的正式弟子。

    这时候的老师二字的分量可不像后世那样轻飘飘的,弟子也大有不同。

    如同高先生开坛讲经义,听者众多,那些人却不能堂而皇之地称高先生一句恩师。必须得是周夫子这种正儿八经行过拜师礼,正式记入高先生门下的弟子才能以高先生弟子之名游走世间。

    从周夫子这边来算,傅玉璋先前的师祖称谓也并非厚脸皮。周夫子承认的弟子,确实能正儿八经地称高先生一声师祖。

    傅玉璋美滋滋,“可见爹爹你对我太过严苛,什么面皮厚如城墙?那是亲爹能说的话吗?夫子都承认啦,我们就是高先生正儿八经的徒孙!”

    傅渊平心静气,忍耐忍耐再忍耐,还是忍不了,好想揍这小子一顿。

    傅玉璋已经积累了诸多的挨打直觉,迅速往后一跳,熟练地躲至傅怀安身后,嘴里还十分欠揍地嚷嚷,“小杖则受,大                                                杖则走!”

    傅渊心累,偏头瞥了周夫子一眼,语气幽幽,“子敬兄当真教了他一句绝妙的圣人之言。”

    周夫子苦笑摇头,无奈地背下这口锅。天地良心,他当时教这句时真的十分正经地讲解,谁知道这小子能活学活用至此?

    无故背锅的周夫子微微一笑,笑得傅玉璋头皮发麻,心生不妙之感。果不其然,不过两个呼吸间,傅玉璋就听到周夫子含笑的声音,“既然你口口声声是高先生的徒孙,那可要做好准备。”

    “准备什么?”傅玉璋茫然。

    周夫子面上笑容愈深,语气温柔至极,“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