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光风问道，

    “自是有一些关于案情上的问题需要请教云老爷，令尊今日不在府上？”

    “已经差人去寻，请大人上座稍等！”

    蔺如衡撩起衣袍坐在客位，端起茶水慢悠悠地品鉴，似是一点也不着急，

    “不知大人想要了解哪些？在下或许能帮到大人一二也不一定？”

    蔺如衡放下茶杯，理着袖口，

    “和云公子说说倒也无妨，无非就是想知道关于此处的一些个陈年旧事！

    但说起来，十几年前云公子应该还只是个孩童，有些事你还真不一定知晓！”

    云光风眨了眨眼，眸中闪过疑惑，

    “十几年的事？那……在下可能还真的不清楚！”

    蔺如衡也不在意，

    “那关于这祭祀的事，想必云公子知道的不少吧！”

    问到关于祭祀，云光风的手指不自觉捏紧，

    “自然是知道的！谢幸林诓骗无知，利用我们这些人对自然的敬畏之心，让我们心甘情愿把自己的骨肉至亲亲手送上祭台！

    这个仇，这里所有人应该都不会忘记！”

    蔺如衡摇头，

    “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云光风不解，

    “那大人想问什么？”

    蔺如衡看向他，

    “自然是想问此处是什么时候开始祭祀？什么时候火葬改土埋？什么时候男子被默许换成女子？”

    一连串的问题，让云光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表情有些怔愣。

    恰好此时云之惟和江如绘一前一后来到大堂。

    云之惟脸上堆着笑意，朝蔺如衡抱拳走近，

    “蔺大人光临舍下！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蔺如衡坐在椅子上朝他点头示意。

    见他没有站起身，云之惟的目光顿了顿，依旧笑呵呵道，

    “蔺大人，今日来云府是有何事？”

    蔺如衡看着眼前伏低做小的男子，眼底闪过讥笑，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云老爷在此地也算是有声望的人家，自然是想请云老爷帮助本官详细了解本地的过往，也好让本官对此地进行更好的管辖！”

    “帮助不敢说！但蔺大人有什么需要云家做的，云某定不推辞！”

    “云老爷倒是个爽快人！那本官可就请你不吝赐教了！”

    蔺如衡起身负手站立，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方才我也问过云少爷，但年代久远，那时的他或许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童，所以应该不太会知晓。

    想必云老爷能告知我们一二！”

    “蔺大人请说！”

    云之惟毕恭毕敬的样子在蔺如衡看来同都城中那些个小人做派毫无分别。

    “此地的祭祀习俗是何时开始兴起？”

    “回大人，在下年少懵懂时，这个祭祀习俗就已存在，若要问它具体什么时候，可能需要去请教村中的长者，或许他们会比我知道的更加详细！”

    蔺如衡略微思忖，

    “就是说，这个祭祀习俗是一直存在的是吗？”

    云之惟点头，

    “是的大人！”

    “那一直都是用活人火葬？”

    “大人，是……”

    “将活人活活烧死！这么残酷的祭祀方式，难道没有人提出过质疑吗？”

    “质疑的人，都……”

    云之惟微顿，

    “所以质疑的人越来越少，再加上大祭司一直对我们说，是因为他们触怒了神灵，才会被天罚降身。

    于是，也就不敢有人质疑……”

    蔺如衡闭上眼睛，长叹一声，

    “所以就一直默许这种祭祀习俗的存在？”

    云之惟点头，

    “无人敢质疑神灵！”

    “没想到竟愚昧至此！”

    蔺如衡缓步走到门口，望向远处的天际，

    “真正的神灵是不会看着人被活活烧死，以人命来交换安定的说法更是荒诞无稽！

    继续说！”

    云之惟继续道，

    “后来火葬就被取消！改为土埋！”

    蔺如衡冷哼一声，

    “为何会被取消？”

    “大祭司说，因为神灵不愿看到世人被活活烧死，那样死的人相貌丑陋，实在让他们难以直视，便改为土埋！”

    “死相丑陋？难以直视？谁告诉的大祭司！怎么告诉的？托梦？

    这神灵还真是挑剔！连信奉祭祀自己的子民都要嫌弃一番！火烧丑陋就改为土埋？闻所未闻，前所未见！”

    云之惟道，

    “大祭司说……说是神灵托梦！”

    “什么时候改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