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

    “哪里可能呢！他们家能有如今这般，全是靠云老爷！以前他们家家徒四壁，日子与我们一般穷困潦倒，但就是他云之惟争气，得了机会跑出去同别人一道做生意！才有了现在的家底！”

    “哦？可是我们听说，以前偷偷跑出去的人都横死了，他为何会没事？”

    赵知行问道，

    “因为云家刚刚献祭了小女儿芳菲！云之惟便借着这个机会去求大祭司帮他占卜，卦象上所示，他可以离开，但两年之内，一定要回来！否则必死无疑！”

    闻山荷微微侧头思考，“原来如此！”

    “他所做的是何生意？”赵知行问，

    大娘思索一瞬，而后摇头，

    “具体做什么，我们呐可就不知道咯，只知道他回来的时候很是风光，还已经娶妻生下了孩子！并且还给我们每户发了一袋粮食！”

    赵知行的瞳孔骤然一缩，脑海中似是绷紧了一根弦，

    “他还给你们每户都发了一袋粮食？那他的生意做的还真是不错！”

    “是啊！没想到他离开那么久，回来还惦念着乡亲们！这次祭祀抽中了云家，我们都还惋惜来着！”

    ————————————

    夜——

    “咚咚——”

    闻山荷刚擦好脸，便听到敲门声，将手中的帕子随手搁在铜盆上。

    “是谁？”

    她走到门前朝外问道，

    良久，外面才响起一道女声，

    “是我，云霁月！”

    云霁月？闻山荷眼眉微挑，素手拉开门栓。

    “吱——”

    一张艳丽的脸庞出现在她面前，站在门前的少女眉眼精致，眼眸中还带着一丝微红，像是刚刚哭过一般。

    “云姑娘有事吗？”

    云霁月紧咬下唇，眼眸含光地看着她。

    闻山荷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侧开身让她进入。

    “请进吧！”

    云霁月迈过门槛进入房间。

    “坐吧！”

    闻山荷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放到她面前，

    “云姑娘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云霁月盯着面前的水杯，缓缓开口，

    “闻姑娘！是云家对不住你！是我对不住你！他们也都是为了救我才会做出那样的事。

    如果你要怪就怪我！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但还请你不要为难其他人！”

    说着就要朝她跪下，闻山荷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云姑娘，你不必如此！冤有头债有主，无论如何你也是一个无辜的牺牲品！我又怎么会怪罪于你呢！”

    云霁月闻言直摇头，脸上滑落一滴眼泪，

    “闻姑娘！他们也都是为了我！我不能，也无法置身事外！

    幸好你没有出什么事！否则我这一生都无法弥补！”

    闻山荷让她坐在桌边，沉声道，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分得清孰对孰错！云姑娘此举是在逼迫我吗？”

    云霁月忙道，

    “霁月绝无此意！”

    闻山荷对她今夜的到来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坐到她对面，给自己也倒了杯水，

    “云姑娘深夜来此，怕不止是为替身一事吧！”

    云霁月不语，

    闻山荷又道，

    “是为了你哥哥服下的毒？”

    云霁月捏紧手下的布料，头颅低垂，

    “嗯”

    一声微不可闻的声音响起。

    闻山荷放下手中的水杯，冷声道，

    “云姑娘请回吧！”

    云霁月猛然抬头，

    “闻姑娘！你把哥哥身上的毒解了，将毒放在我身上！”

    “毒已下，再无回旋的可能！”

    “闻姑娘，求你！”

    她拉着闻山荷的衣袖，紧抓不放，豆大的泪珠滚落在水杯中，泛起阵阵涟漪。

    良久，闻山荷才道，

    “你当真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