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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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瞬,陆明朝就打消了念头。www.czyefang.cc
情之一事上,陆垚就是个冷血没有感情的家伙。
明媚灿烂如乐荣县主,还是莫要自讨苦吃了。
若问陆垚最在意的女子,毋庸置疑,一定是陆明蕙。
在意到想陆明蕙死。
简称在意死。
再说了,莲花镇还有一个苦苦等待的卫棠。
“对了,我跟你讲讲舒大监的风流韵事。”乐荣县主清了清嗓子,扯了扯陆明朝的袖子。
陆明朝嘴角微微抽搐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复杂情绪,“你确定是风流韵事?”
乐荣县主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陆明朝向琥珀投去一个眼神。
琥珀将锦盒放进矮柜后,躬身掀开车帘,离开了车厢。
“舒大监祖籍江南,年幼天资奇绝,拜得俞山长为师后,除却游学,绝大多数时间仍居江南。”
“金陵十里秦淮,桨声灯影,万种风情。”
“秦淮河花魁争奇斗艳一掷百金,只为求束发之年的舒愿一首诗词一纸墨宝。”
“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
“用此句来形容秦淮河上的花魁娘子丝毫不夸张,但就是这样的花魁娘子在求着为舒愿一掷百金。”
“舒愿好酒,却不好女色,不缺银钱。”
“金陵红袖招的花魁娘子另辟蹊径,苦学酿酒之术,竟真的误打误撞酿出了烈而不涩,甘而回味的美酒。”
“红袖招的花魁娘子以一坛酒换了舒愿两句诗。”
“仅两句。”
“没有人知道那两句诗的具体内容。”
“只知,红袖招的花魁娘子半月后自赎其身,挥别繁华金陵,隐入一隅默默无闻之小县城,用所剩不多的积蓄开了小小的酒肆。”
“取名倚斜桥。”
“这就是束发之年的舒愿。”
陆明朝敛眉垂眸。
当时年少春衫薄。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花魁娘子凭栏挥红袖,招来了舒愿的诗句。
得诗足心意,花魁娘子赎身酿酒,等那个骑马倚斜桥的良人。
重逢之日,饮佳酿。
陆明朝能想象出束发之年的舒愿是怎样的意气风发,倜傥风流,轻狂不羁。
最起码,束发之年的舒愿是自由的。
是那种欲上青天揽明月,与仙人坐而论道的自由。
没有人能束缚,也没有人能让舒愿为之牺牲的自由。
在阿砚口中的,北疆劳军的舒愿,是烈酒一杯诗一篇,淋漓满襟袖,风骨自在身的名士。
依旧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但风筝的线却不在舒愿自己手中了。
舒愿本可以成为世间仙人的。
究竟是舒愿作茧自缚,心甘情愿将线交出,还是……
她所识的舒愿,是去的了高处,也来得了低处的自赎自救的可怜人。
当年红袖招花魁娘子的自赎自救,改头换面,涅槃而生,原来就是舒愿的一生。
世上之事,还真是凑巧。
陆明朝幽幽的叹了口气。
乐荣县主不知陆明朝摇曳的思绪,眨巴着亮晶晶的星星眼,一脸的艳羡和怅惘。
“只可惜,无缘得见那样的舒愿。”
乐荣县主有记忆后,舒愿就是在景襄帝身边形影不离沉默寡言的大监。
唇红齿白,清秀的如雪地红梅。
但,舒愿一直是垂着头,弯着腰的。
谦卑又恭谨。
年幼,她不懂事。
年节宫宴,她见舒愿事无巨细的为景襄帝布菜斟酒,面无表情的冷眼旁观着大殿的喧闹嘈杂、轻歌曼舞。
她问外祖母,舒大监是不是不喜欢热闹。
外祖母说,这是不属于外祖母的热闹。
初时,听不懂。
后来,年岁渐长,知舒大监生平事,才理解了外祖母的话。
净身入宫,舒大监只能是舒大监。
那段曾经璀璨夺目、显赫一时的往昔,如今已化为虚无缥缈的烟尘与沉寂的泥土,被岁月悄然埋葬。
舒大监,便是这尘埃落定后,挣扎着从泥泞中爬出的灰头土脸、苟延残喘之人。
所有光鲜亮丽的场合,都不再接纳舒大监。
舒大监能做的就是在阴暗的角落里,日复一日蜷缩着活下去。
“后来呢?”陆明朝敛起思绪,轻声问道。
“后来……”乐荣县主沉吟片刻,压低声音“后来,舒愿随俞山长入京。”
“俞山长,短暂的任太子少师。”
“舒愿是俞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