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抽枝发芽亭亭如盖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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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子生根,看似平凡的草木灰,实则蕴含着丰富的养分,是谢砚深藏不露的底蕴所在。www.zhhrzx.com

    “阿砚,深潜以求生存,乃为扎根土壤,继而繁茂生长,抽枝发芽。”

    “待亭亭如盖,大仇可报。”

    “不必着急,也无需绝望。”

    可惜,陆家怕是要因她而担惊受怕了。

    虽说,陆明蕙得势于陆家而言就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等陆明蕙在上京城勋贵圈站稳脚跟腾出手来,必会对陆家出手清算,但到底是因为她和谢砚的结合,让这份风险和担惊受怕剧增。

    陆垚呢?

    惊才绝艳如陆垚,定是敏锐的嗅到了危机。

    只不过,陆垚在风起云涌的危机下看到了机遇。

    他有野心,有想庇护的家人。

    陆垚选择了一赌。

    来日,若谢砚和怀谦的大仇真能得报,义无反顾下注的陆垚就是惊天一赌,足以名垂青史,千古流芳。

    而谢砚,有朝一日会去北地握兵掌权,增大这盘赌局的赢面。

    一墙之隔。

    夜风沾青衫。

    陆垚倚窗而立,望着小院里清寒又热烈的两株梅树,神色肃然又坚定。

    清清冷冷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人,实际上扎着最深的根,生着最旺盛的志向。

    读万卷圣贤书,怎会没有生民立命之志。

    可陆明蕙的存在,意味着他的志向会一次次的折戟,最后沉埋黄沙。

    莫说志向郁郁不得展,怕是连性命都难保。

    他和陆明蕙的旧恨,陆明蕙与陆家的旧怨,是他必须要直视应对的。

    寻常路,永宁侯府的千金挥一挥手就能堵死。

    他、陆家、只是蝼蚁。

    他不愿,不想。

    所以他赌。

    陆垚知道,以谢砚的谨慎,那番话也是特意让他一听的。

    否则,留在小院里的隐卫早就露面了。

    博一博,又何妨。

    他陆垚,落子无悔。

    就像朝朝所言,枝繁叶茂亭亭如盖,也是无恙之基。

    与其赌陆明蕙的心性仁慈,他更愿意将赌注下在谢砚身上。

    风挟着凛冽的梅香,裹着雪粒拍打在陆垚脸上。

    伸出手指,捻起雪粒,安静的注视着雪粒在指尖融化。

    陆垚轻笑,眉眼五官瞬间鲜活。

    仿佛清雅的水墨画骤然上了颜色一般。

    陆垚听着一墙之隔的逐渐安静下来的屋子,阖上了窗户。

    谢砚。

    舒愿。

    能去之结伴通行,是他之幸。

    陆垚并没有刻意控制关窗的声音,因而谢砚和陆明朝听的清楚分明。

    陆明朝无奈勾唇。

    这就是陆垚的选择。

    良久,谢砚抬起头,红红的眼尾,亮晶晶如碎星的眸子,一眼望到了陆明朝心里。

    “明朝,我不会冲动,亦拿陆家冒险的。”

    陆明朝揉了揉谢砚的眉心“是生死相依。”

    她信谢砚所说不会冲动冒险。

    谢砚最冲动的时候早已经过去了,眼下是谢砚,是经历漫长逃难,艰难困苦才勉强活下来的谢砚。

    知道生的珍贵与难得,也体验过死亡临身的恐惧。

    “阿砚,万事万物都是发展的,发展的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也许,真就得偿所愿了。”

    谢砚的眉心渐渐舒展开来,看着陆明朝一山肩膀处能捏出水来时,眼神飘了飘。

    谢家儿郎,流血不流泪。

    可在明朝面前,他是谢家儿郎,也是谢砚。

    谢砚轻咳两声,声音里还染着未散去的沉闷哽咽,细听又能听出丝丝缕缕的羞赧“明朝,衣衫湿湿的贴着不舒服,你,你换身中衣。”

    陆明朝:……

    哭完了,想起衣衫湿湿贴着不舒服了。

    心里想着,陆明朝也就这样开口打趣。

    谢砚神色略有些不自然“刚才的谢砚是数年前,年少的谢砚,与我这个遇到猛禽凶手仍能面不改色的猎户有何关系。”

    闻言,陆明朝挑挑眉,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知耻而后勇。

    知仇而悦生。

    仇恨根植心间,更应轻装上阵。

    “屋里炭火烧的这么足,哪里需要特意换身中衣。”陆明朝语气轻快,不甚在意道。

    滴了眼泪,又不是浇了瓢水。

    谢砚摇摇头,还是从墙边的圆脚木柜里拿出了一套干净柔软的中衣。

    “你先换。”

    “我去厨房烧火,煮一煮从街边带来的羊肉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