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凉爽比往年渐浓，皇城内的鸟语也不再高亢。m.baijiawenxue.com

    

    朝堂上，天启帝苏映辰面色冷峻，“临城疫病两天死人将近半城，尔等一个个问朕如何抗疫，朕要你们何用！”

    

    他一拳砸在龙椅上，气息暴涨，引得众臣心惊胆战。

    

    “贾亦真！”

    

    吏部尚书出列，“臣在。”

    

    “现在临城什么状况。”

    

    贾大人拭了下额头的冷汗，道，“臣命人设立安济坊，将病患隔离起来，防止交叉感染，但瘟疫来势凶猛，下官也束手无策。”

    

    “什么！”天启帝勃然大怒，“那太医院呢，有没有问过他们，朕不听任何解释，朕要知道治疗疫病的良方！”

    

    贾亦真吓得连磕三个响头：“皇上饶命，众位太医已在抓紧研究药方。”

    

    听他说完，天启帝眉宇蹙起，目光转向群臣右侧，“郑阁老，临城所处平原，也无涝旱，可曾查到疫病源头，究竟如何传染？”

    

    郑秋霆站出来，躬身拱手道，“回禀皇上，齐太医说是肠澼。”

    

    “对对对”贾亦真随声附和。

    

    “肠澼？哼，”天启帝冷哼一声，“贾大人，你刚才不是说还在商讨直中，朕看来全是你推脱之词。”

    

    “臣不敢。”贾亦真心肝俱颤，“临城已将所有治疗肠澼的方子都用过了，却无好转，还更加严重了，唯有......”

    

    他偷瞄一眼左前方的背影，欲言又止。

    

    “唯有什么！”天启帝令喝道。

    

    贾大人喉结一滑，埋首道，“听说贤淑太后曾著有一本《杂症日志》，里面收录了天下所有疑难杂症，可解疫情燃眉之急。”

    

    “放肆！”天启帝眼神阴冷，无尽的杀意凝聚其中。

    

    朝野内心俱惊，内阁六部面上却不动声色，纷纷垂眉已示缄默。

    

    原因无他，此事实在讳忌如深，沾染不得。

    

    只与昔年贤淑太后暴毙有关，福王中毒遇害有关，凤凰族灭族有关，是宫闱阴私秘而不宣，众见舆薪而不足以明察秋毫。

    

    坐在皇位上的那位有意将前朝旧事悬而未决，其深意谁也不敢妄自揣测，更何况与其有关的《杂症日志》。

    

    总之，贾亦真的吏部尚书恐怕快到头了。

    

    “贾亦真，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臣有罪。”贾大人略带哭腔，“可就算脱去这身朝服，人头落地，臣也要为了临城百姓向皇上讨要这本奇书。”

    

    空气一时静止。

    

    天启帝的思绪游逛许久，叹息道，“不是朕不给，是朕根本不知道此书在何处。”

    

    此时，阁老郑秋霆再次开口，“皇上不必忧心，贾大人一时情急言语冒犯，也情有可原。臣有个法子，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用朝廷名义，张贴告示，召集天下名医，以太医院为首，齐聚临城共抗疫病，凡治疫有功者，可重金奖赏。”

    

    天启帝静坐片刻：“郑阁老言之有理。”

    

    “皇上圣明，事关人命，朝廷当派一人替皇上巡视为好。”郑秋霆建议道，他一脸严肃，看上去无半点敷衍。

    

    天启帝扫视群臣一圈，思索良久，道，“阁老，认为谁最合适。”

    

    郑秋霆目光微闪，其实他心中早有人选，“依臣之见，太......”

    

    突然一道声音打断，“瑞王。”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人影肩背挺拔，绯红朝服加身，侧脸线条锋利，透着不符合年纪的威严，骨相清冷疏离，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

    

    郑阁老暗自冷哼。

    

    江席玉，江太傅，年过三十便位列三公，首辅江阁老的得意门生。如今，江阁老已驾鹤西游，但他德高望重，门生遍布朝堂官场，年轻官员更唯江席玉马首是瞻。

    

    只听江席玉口吐珠玑，俯首道，“太子作为未来储君，不宜有任何闪失。而前方无战事，瑞王又犯错闲置在府，应当替皇上分忧，此次抗疫派他去最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