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转生涡(终)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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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一惊,“顺势”跪下认错,宣称自己当时对内城“那位大人”产生了忌恨心理,因此要留下信物以便来日报“一箭之仇”。
他一边担保此事与七叔毫无瓜葛,全是自己自作主张,并表示他可以借由此事请罪脱离组织,确保日后“报仇”时绝不牵连七叔;一边用刀划过自己的手臂、留下一道可耻的印记——一旦有了印记,他以后便不能再为其他人做事。
但实际上,路千河当时的全部重心都放在了观察七叔的反应。
他在心中盘算:如果重点不是“程昴星”这个人本身,那便是——“白虎营”。
彼时,“黄金屋”内,七叔来找他时,程昴星已经烧光了关于白虎营的所有证据,那些影卫也并未暴露身份——况且他们本来也不是白虎营的人。
路千河心道:七叔,您究竟是对“程昴星”这个人反应大,还是对“白虎营”反应更大一些?
不同于骨头看到“白虎吊坠”时的惊惧与悲愤交加——骨头本就是流放地出身,他对“白虎营”的恐惧和克制都在意料之中,恐惧是因为阴影,克制是因为他在调查正事——骨头不会因为私事耽误他本身的细致认真。
七叔的反应则很奇怪,也很复杂——他先是大骂了一句“操”,随后将目光聚焦在路千河那“投入”的表演中,任由路千河在自己手臂上“划刀子”,既没同意也没反对,最后他盯着那“赃物”沉默了半晌,一拂袖,让路千河“滚”了出去。
翌日,路千河就收到了骨头惊慌的砸门声——七叔不见了。
林子同样惊慌失措:他也不知道七叔去哪儿了。
三人分头寻找,人去楼空。
就在这个诡异的时机,路千河突然收到一则消息:他们受伤的“同伴”,出现在了客栈。
路千河下意识以为是七叔回来了,进门前却骤然瞥见了一个破烂青年的身影。
所以那天的路千河,才会如此猝不及防——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正忙得焦头烂额,陷于一场不见天日的阴霾……眼看着三日期限就快过去,乔相宜在这个节骨眼突然出现了。
这人竟然真的活着回来了。
看见乔相宜还在“呼吸”的那一瞬间,他感到自己的心脏跳漏了一拍。
现在乔相宜醒了,他面对着他,竟然有一点儿“生气”。
他生气自己把贺州城的“水”想的太浅,当时任由了乔相宜自我发挥;生气自己贸然试探七叔,造成了事态的紧张升级;生气自己面对内城的盘根错节,无能为力。
与此同时,他还有些惊讶。
惊讶于,自己被另一个人的生死,牵动心弦——原来从内心深处,他是不希望这个人死的。
乔相宜这样一个“神奇”的人,究竟是怎么从那张巨大的“网”中逃出生天的呢?
从遇到乔相宜的那刻起,他就知道他和自己以前认识的人不一样。
他的出场太过悬浮,以至于他下意识的将那个“天师传说”和这个人本身联系起来。
乔相宜的眼睛里有亮光,和他以往认识的那些冷漠的过客不一样,关外的人,大多把他人的生死置之度外。就连七叔这样“重情义”的人,也会在危急关头选择弃卒保车,也会在风波后怀疑自己对他是不是真的忠诚。
而乔相宜,他几乎无条件地,真诚对待所有人,所以他才能在危机中结识司徒善这样的人。
他还会为了一个善意,义无反顾地履行和小女孩的约定——哪怕这会导致他和七叔刚刚建立的“盟友”关系遭到质疑。
但这些,他 本人都毫无察觉,或者说,毫不在意。
很久以前,路千河在漫无目的地漂泊时,几乎学不到任何自保的技能,他只能学着观察在这片地区生活的人,后来,他逐渐能从每个人脸上,看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但他看不透,乔相宜这个人想要什么。
路千河曾经问过乔相宜:要不要放下过去,重新踏上旅途?
乔相宜当时给他的感觉像一盏找不到坐标的灯塔,眼睛里满是迷雾,他听完路千河那句话后,又好像重新点燃了一抹亮光。现在想来,也不全是因为那一句话。
路千河想:乔相宜现在之所以还活着,一定是在寻找着某种自己不知道的力量。但他的眼中,写满的又并不全是“野心”。
路千河没见过这样的人,所以忍不住靠近,忍不住想看清。
他甚至想,是不是这世上也有许多跟乔相宜一样的人,只是自己没有早些遇见。
下意识地,他的手收得有些紧,惊动了乔相宜。
乔相宜有些想抽手:“七叔,他们来过吗?”
路千河转移话题道:“来过,他们很奇怪,你怎么伤得这么重。林子还说,你现在这幅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