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少年游(五)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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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音问:“乔公子……是这样吗?”
乔相宜“啊”了一声,这才意识到对方是在叫他:“是……正如司徒兄所说,我们是巧遇、巧遇。”
司徒音打量了乔相宜半晌,又递了司徒善一个眼色:“那你有好好招待王姑娘吗?”
司徒善连忙点头,又低低喊了一声:“长姐……您给我些脸吧。”
司徒音终于放过了司徒善,道:“如此,倒是我小题大做了。既是阿善的救命恩人,那也是司徒家的恩人。乔公子,方才招待不周了。”
*
司徒善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立即拉紧了房门:“呼……让你看笑话了。乔兄,还好有你在,不然我真不知道要被折腾到何时。
确认外头没了声音后,他才松了口气,心有余悸道:“我长姐……呃她就这样,外头人都说她性格不太好。今天的事,希望你别介意。”
乔相宜自来熟地找了块地方坐下,随意地展开了那把布满奇怪符文的折扇,道:“怎么会呢?司徒兄的长姐,人长得好看又能干,在我看来,是个妙人。”
除了……脾气确实有些不大好。
司徒善打开了自己房间的橱柜,咂舌道:“妙人……?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样形容她——乔兄,你不会看上我长姐了吧?”
乔相宜顺了口茶,道:“你还是闭嘴吧。免得她听到了再打你一顿。”
闻言,二人相视一笑。
乔相宜与司徒善年纪相近,即使生长环境不同,也算能聊到一处去的同龄人。若是再早几年,估计是能一块爬山掏鸟蛋的好战友。
司徒善自从回到自己屋里后,就一直在忙活什么。只见司徒善将头从橱柜中探出,直接向乔相宜扔了件什么东西。
乔相宜接住,见是个装得鼓鼓囊囊的刺绣袋子,便疑惑道:“这是要干嘛?你不是要请我做客吗?”
司徒善却又扔来一大包:“拿着,乔兄!这是你的谢礼。”
“……”
乔相宜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见司徒善换了一身全是褡裢和荷包的长袍,身上又挂了两包“大件”,他再三确认后,忽然轻车熟路地掀开了床底的一块木板——下面竟藏了一条密道。
司徒善:“嘘……我长姐不知道我偷挖了一条小道通往地下冰室,我们先去那儿躲一会,然后趁下人都在打盹时从另一个边穿过去,快的 话子时就能到后院了。只要你我相互配合,不发出奇怪的声音……保管无人发现。”
乔相宜立刻明白他要干什么,便“痛心疾首”道:“好啊……原来你叫我来你家做客,是为了栽赃于我!”
司徒善一面招呼乔相宜过来,一面“悲怆”道:“人多好办事!乔兄,我死期将至——得赶紧多拿些盘缠跑路。”
乔相宜也跟着跳了进来,不解道:“死期将至?是指你从枫雪楼跳下来这件事吗?”
昏暗的地下冰室。乔相宜从甬道中探出头来,看向上方领路的司徒善。他似乎在努力地憋住笑意,才没破了功:“司徒兄,咳……原来你是去枫雪楼相亲的。”
司徒善垂头丧气,扶了他一把,神色不悦道:“哼……快别提了。”
原来,那位被安排和司徒善相亲的对象,正是那日将司徒善从楼上扔下去的那位——叫王思源,元京王氏直系出身。
跟姓氏稀奇,矜持自慎的司徒家不同,元京王氏是大家族——从大周朝堂中姓王的人数量上就可见一斑。王氏祖上的血脉到可以追溯到前朝,总而言之家族历史源远流长,怎么往脸上贴金都不为过。而他们确实也世代为文官,兢兢业业辅佐君主,算不上功高盖主,但也算得上“桃李满天下”,旁系那叫一个错综复杂。
但不知怎的,元京王氏在成武帝时期还算是天横贵胄,到了元光年间,不知是得罪了太后还是站错了队,总之王氏家族中能拿得出手的年轻“苗子”都被贬了个干净,下放到一些偏远的苦寒之地去了。
这一牵连,本来朝中能说得上话的王家老祖宗也逐渐失了话语权,整日担心王氏是不是会就此衰落。
与此同时,人丁不算旺盛、熬走了三代君主的司徒家被太后看中,赋予司徒彰左相的重权。
元京王氏闻着味儿就来了:既然自己家的人不顶用,还不能去攀新枝吗?听说司徒家有个“独苗”,今年才刚刚及冠……
于是乎,王氏家族就派了嫡系中最年轻漂亮的王思源与司徒善“认识”一下,希望能够借此促成一段姻亲,攀上司徒家这棵大树。
王思源……瞧这名字起的,就差没指着她的头,告诉她要饮水思源了。
那位王思源姑娘乔相宜见过——便是枫雪楼楼上身穿藕荷色罗裙那位,长得确实十分标致。只可惜……某种程度上,这位的脾气和司徒善的长姐不分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