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32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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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

    吃了就躺,比狐狸还懒。芫花嘀咕几句。想了想郁决的话,没懂,“谁看上大人你了么?”

    “那倒不是,”郁决指尖划过,直直点向屋外,远远的那处一扇纸窗,月落下,一个人影映在纸窗上。

    不难看出,那人跪着,跪得笔直。

    芫花顺着指尖看去,“那是谁?”

    “郁七,”郁决眯着眼睥向纸窗,语气不善,“允暖同他吵了一架,一会儿要上吊一会儿要离家出走,郁七将她说急了,她就道甚么非他不嫁,还真跑出府去,差点没让太后的人抓着。闹心。”

    郁七一身血的样子浮现,背上衣服都被鞭条打绽了,怕是没什么好肉在了,现下还跪着,芫花估摸着再这样,要不了半夜他得一命呜呼。

    至于郁七和允暖因何吵起来,芫花和郁决都清楚。

    芫花继续捏膀子,“那怎么只罚郁七公公呢。”

    “嗤。”郁决闭了眼,就差躺下去睡了,“你又怎知道咱家只罚他,不罚允暖?”

    芫花若有所思,“哦……为甚么呢,太监有什么不一样么。”

    除了她专门学的一手媚术白瞎,还有甚么不一样!?她倒觉得公公挺好的,有钱,管吃,管喝,管住,比在天盟山抓耗子过得舒坦。

    虽说雨碎香讲了很久死太监们哄骗的手段,芫花听是听了,但,她自己学了,正打算找个时候骗一骗坏郁决。

    也不知他能上当么。

    还有一问,为何要对允暖那么上心呢?按理说,郁决手再长,也不该管他俩的。

    只是芫花没问。

    郁决不知何时又睁了眼,眸中有榻上人的侧面,他能看清她的神情,亦将她没问的也看出来了。

    至于那些奇奇怪怪的,督公也不能读懂狐狸在脑瓜里在咕噜什么。

    他看她,她就看他。

    对视许久,还是郁决先挪开视线的。

    他道:“游家只剩允暖一个了,咱家还不想看见先养父家里死绝。”

    郁决自己说的,加上福德跟芫花透露的,芫花在心里合起来想了一遍,大抵是明白了。

    她想明白了,呆呆地眨巴眨巴眼,嘴唇无声起起合合,欲言又止。

    芫花不说话,郁决渐渐沉了脸,心里想了很久,多的是回响芫花那句,太监有什么不一样。

    又是一阵寂。

    郁决少见地没能熬过芫花,他抬了眼,触到那双清泉时,她开了口,“老迂腐!”

    “……”

    世间凝固。

    “砰砰”两声,屋门震响。

    小鞍子还在叭叭方才看见的场景,突然就瞧见芫花捂着脑袋跑出来。

    “督公要打人啦,督公要打人啦!呜呜你们快拦拦他老人家,脾气上来了说打人就要打!”

    那抹粉奔过司礼监大堂,朝小庖房去。

    堂外众人安静了会儿,俱是愕然。

    “谁教她喊的,滚出来!”

    郁束一怔,大笑着把小鞍子从人堆里薅起来,丢到郁决前面去,“去,小鞍子,跟养父认错!”

    小鞍子哆哆嗦嗦地跪着磕头,“儿子多嘴,不敢了,不敢了,儿子再不敢了!”

    人堆里多的是东厂的人,少部分宫里的,大多都对郁决听之任之,瞧见此刻,知晓郁决他并未真恼,皆笑了出来。

    在人群哄笑下,角落里跪着的郁七也在血痛中艰难抬头,打着颤的眼皮滴了血珠,融进眼里,他不敢擦。

    “喂,郁七公公,赶紧擦擦,郁大人他不气你了,赶紧站起来罢。”

    一个人悄到郁七背后,递了手帕给他,郁七不动。

    “你也是个老迂腐么?”芫花把手帕丢给郁七就算完事,手帕顺着他臂膀,滑到地上,“郁大人那样子就不气了,这事同你干系不大,他臭脾气乱撒罢了。”

    郁七眨眼,血珠从眼睑滑下,他一顿一顿地看向人群,束哥还在按着小鞍子的脑袋磕头,一堆人围在他们身边,打笑小鞍子。

    人群之外,堂阶之上,环手一人,厂服在身,一身的红比宫灯还要煊赫。

    郁决亦侧首,遥遥相隔,先是睨了郁七身后一眼,再是向下落眼,随之慢悠悠地辗了视线,睇向小鞍子。

    郁七颤颤巍巍站起来,想同芫花道谢,回头看,空空如也。

    再次回到郁决身后,听着狗腿小鞍子不停地喊饶儿子一命,郁七一时没忍住,很低地笑了声。

    低得似微风拂过。

    而这缕微风叫郁决捕去,他不肯看郁七,只环着手,静静注视小鞍子,话却是对身后人说的,“你叫几个人去天盟山采几株山茱萸,雨碎香那只赤狐发春了。还有,多采些,至少要够两只狐狸的份。”

    话头一停,郁七正要应。

    郁决又道:“让郁束拿些伤药回去用着,待伤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