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24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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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鸡鸣彻,东方升起红光,斗转星移又是红尘高上。www.banweishuwu.me

    市上已经响起贩卖吆喝的声儿了,拉长调喊着呐着,吼醒京城。

    “老爷都起了,小四子,你叫的闲汉上哪儿去了?今儿个我好不容易偷偷闲,你竟办不成事儿。”

    “夫人,我确实去楼里叫了饭,论点来说,该送过来了,”小四子一拍脑袋,“哎呦哎呦,不成,定是那闲汉做假生意!我这就去讨他。”

    小四子说着,已经快步走到府门去,拉着锁环,沉重的柚门被开启,暗朱的门后,眨眼掠来玄青色,带起微弱的风。

    小四子被来人撞到一旁,还没愣过神来,就听见郑夫人叫起来,不过只有前音,未有后言。

    只见泛着银泽的软刃架在郑夫人颈下,紧贴着下颌。

    郑夫人两手捏在袖间,肉眼可见地紧张:“小……小四子,关门,迎客。”

    “本督已替夫人处理了那做假生意的闲汉,请夫人回报回报,去将郑老爷请来与本督一叙。”郁决抬了抬下巴,直指内院。

    郑夫人后退半步,冲小四子做了个眼神,道:“还不去传老爷过来。”

    小四子脑袋一缩,“督、督公,我们家老爷抱恙,恐没法子出来见您,这不,今日早朝都没去。”

    郁决收刃,郑夫人刚松半口气,却见他已经迈步朝内院里去了。

    郑夫人赶忙追上去:“督公,私闯郑府,横行无忌,可有王法么?”

    “铛”的脆声乍起,郑夫人头上压鬓落地,额角上方,割出一条细长的血口。

    “夫人!”小四子惊叫跑来搀郑夫人。

    郑夫人面色惨白,于额上瞬出的血口,一时失了头绪,只剩下呆愣的眼神,与颤抖的指尖。

    她低头,一枚沾血的银针躺地,还有断为两截的钗,钗下丝丝殷血。

    就这么低头一瞧,又是一滴血从额上落。

    郁决是真的会杀了她,只是短暂的,不想。

    内院里门被关得死紧,里屋更是连窗都扣死了,郑文佥一人坐在书案前,紧闭着眼,两手抓着膝上的衣,攥出皱来。

    “郑大人,久不见,国史修得如何?”

    清润淡薄的音,好似落了珠玉盘,敲得心口一撞一颤。

    自然是害怕得颤。

    郑文佥猛然睁眼,一身玄青色已不知何时在身侧,两节长指正把玩着他的墨砚。

    郑文佥下意识就要站起来,要逃,肩上一重,叫郁决摁坐回来,“郑大人,患了什么病,若不然本督替你治一治?总归是比病着好的。”

    “怎敢劳累督公。”郑文佥低下了眼,不敢再看那一身青,可低头,又能看见墨砚与墨砚边的骨节。

    郑文佥乃翰林院编修,成日便是修攥国史,起草诏书,虽是个七品小官,可毕竟身处翰林院,日后是仍在这儿待着修史,还是平步青云入内阁,谁也不好说。

    又因郑文佥进士出身,入翰林院早,伴了先帝多年,如今又在新帝身边,他在朝中谈不上多位高权重,但至少人见敬之。

    若非如此,郑文佥一本奏,他朝中从前不敢探头的先先太子党又怎敢跟着他一股脑地大贬东厂,大论过往。

    “呵,郑文佥,本督看你的确病得不轻,先太子也是你等可议,”郁决指尖一松,墨砚砸碎在地,四分五裂,浓墨滚出,染黑郑文佥的袍角。

    墨砚残片被地反砸弹起,郑文佥的心也跟着一起悬弹。

    郁决入天盟山后山重伤一事,早就于京中传了个遍,否则郑文佥也不敢听言冒险上奏。

    此时一见,压根就没有重伤,只郁决的手段,引他党人出面,再好一网打尽。

    已将来龙去脉想通,郑文佥抓衣的手更紧,仍低头,“督、督公岂敢乱来!这里是郑府,外头是街市。”

    郁决睇他一眼,讥道:“不过是找你谈些事罢了,叫什么乱来?”

    “谈事?老夫与督公,怕是……没甚么相谈的。”

    “郑大人刚上奏,于党人眼里可谓勇者,怎的今日称病不上朝了?”郁决习惯性地冷笑一声,“叫本督猜猜,郑大人怕不是先太子党,也不是太后党罢?怕受两派排斥,又恐本督今日回朝。”

    郑文佥眼皮猛地跳动,瑟瑟抬头,在一片晨光朦胧中,有一张被飘进屋中的淡雾所隐的面容,阴柔凉薄,肌理之中镌着凛意。

    “老爷,老爷!夫人她晕过去了!”

    郑文佥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向窗外,可惜内院总是看不见外堂的,他只能这样听着下人担心的叫喊,却不能出去。

    郑文佥气极,指着郁决,怒言道:“你,你对我夫人做什么了!?”

    “本督能对郑夫人做什么?”郁决挑了挑眼,两手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