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25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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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跳,还未扭完头去看,玄青就瞬在身前,向上瞧,是一张肃白的面容。

    郁决眯着细长的凤眸,锐利的目光割得人直感后脊发凉。

    他说要砍脑袋就是这个样子。

    芫花缩起肩头,两只白茸狐耳害怕得弯垂,她抖着声:“郁、郁大人,你不要这样看我好不好。”

    嘴上虽害怕,可郁决明显注意到,她的手往他腰带里探,他还没来得及止住她手,腰间一把匕首已被取出。

    椅上的粉突然窜走。

    跟随这抹粉移动视线,郁决才发现,秦溶已昏死在椅上,神色惨痛,嘴角流着发乌的血。

    匕首尖端在灯下淬着耀人的银点,刀尖飞速下刺,血光四溅。破衣料,断肉骨。

    “你在做什么。”郁决拉着芫花的胳膊往后拽,她不依不挠地举刀,下刺。

    直到右膀剥离,闷一声滚在地上。芫花两手一松,怔怔然抬头,“郁大人,我见过他,早在屠天盟山那日。”

    “所以就这么砍了,不考虑考虑后路?”郁决把芫花带到自己身侧,趁她有些走神,取回了匕首。

    芫花甩甩头,眸子澄澈不少,这才发现自个儿身上全是血,她掩耳盗铃地垂头,把血自以为悄无声息地蹭到郁决身上,嘀咕着:“确实没那心思要给狐族报仇,可是狐族都死了,我在这世上,再也没有认识的,多少憋屈。若说后路,论是谁也不该是他王暮一派的人,我只想跟在郁大人身边。”

    听听,狐狸精就是会说话。

    血染在玄青色上不显眼,不加细辨的话,看上去甚至像一朵暗花,可在粉上可就太显眼了。

    真不好看。

    可她方才的样子,极为好看。坏啊,怎么能这么坏。

    郁决啧了声,没有在意到自己眸底那扭曲阴邪的笑意。

    将才是气,可现在气去哪儿了,为何气,气谁,为何不气了。

    不得而知。

    芫花靠得太近,太过明显的动作,太脏的血,郁决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嫌弃,只是任由她蹭。

    把能蹭走的血都蹭去了,芫花后知后觉,坏郁决竟没骂她。

    “芫花。”芫花想着郁决,郁决就恰时开了口。

    “诶,我在呢郁大人,”芫花仰着脑袋笑看郁决,心情好了不少——血都擦他身上了。

    “咱家难受。”郁决垂落着睫,遮隐那片不为人知的诡异,唇角浅浅的弧度,亦没叫芫花察觉。

    话音落,荡起芫花的心思。

    这心思,全然只在意郁决的病。

    完蛋了,坏郁决病没好全就出来办事,昨夜里谈了半晚,还没睡多久又出来吓唬别人。

    报应,都是报应。

    芫花急得不行,拽着郁决的袖子就要走:“那咱们快回府                                                罢,我将药取回来了,回去熬一会儿就能喝了。”

    千万别死!

    “苦了,不喝,”郁决一甩手,挣脱了芫花。

    “不苦!药铺里先熬了一份,我尝过了,不苦的。”芫花更急。

    先前还嘴硬,现在说苦,芫花打心底觉得郁决有病,不是身上,是脑子。

    郁决淡声:“哦。”

    哦。

    哦什么?

    说人话啊!

    芫花又愁又急。

    病死了可怎么办才好,早知道她就不拿王暮给的药去毒秦溶了。

    郁决这人,真是不靠谱,还莫名其妙的。

    芫花紧蹙眉头,死死咬着唇想办法,倏地颌下袭凉,脸被掰着上仰,对上郁决,睫拢眸光,迷蒙万分。

    一时忘了反应,芫花只知道直勾勾地盯着郁决的脸。

    胡思乱想便生了——真漂亮,他若是狐狸,也是只俏狐狸罢?

    冰凉的指一点点抵到唇下,指尖的力度迫使芫花咬唇的齿松开,芫花的神思被扯回。

    离了齿的压迫,泛白的唇瓣逐渐恢复血色,因被咬过,更红,更润,隐隐有齿印。

    人啊,都是人啊,缺势,那也是人,阴阳人,怎么不沾人呢。

    人该有的,阴阳人不该有么。

    人有情,有念,有望,有欲。

    周身气压一低再低,低得芫花觉得冷,难以明白的气息丝丝缕缕缠着身子,蔓上心头。

    芫花抖了一下,反应过来,退步后走,就这么一走,唇下的指似乎就恼了,更用力地压着。

    “郁大人……我有点,疼,”芫花难以开口说话,支零的话语嘟囔而出。

    “嗯,那咱家轻点,”郁决抬眼,长睫阴翳下,晦暗的殷光流转,指尖揉挲着芫花软润的脸颊。

    芫花依旧看不懂这凤眸,可也没再动了,但凭郁决抚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