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23章 第(2/3)分页
字数: 加入书签
芫花身上总是暖和的,山洞,屋门,梦中,此刻。
手心的温度烫得郁决收手,在芫花转回来之前别开了脸。
被烫的那只手,被郁决匿于褥下,他不自觉地捏了捏手。
“也没烧了,怎么回事。”芫花已经蹲在塌板上,又去摸郁决的额头,自言自语嘀咕着,“坏了坏了。”
郁决一把拍开芫花的手,捂着唇咳了阵子,待平复后,吁口气,才算是真正是顺过气。
但他现下并未想到自己的状况,只是一再拢眉,神情一再阴郁。
他听到了,她说“坏了”,什么坏了?怕他死?
抱着这般质疑的想法,郁决缓缓抬眼,终于寻到在梦中未能触及的眸。
明眸,缀星子。
郁决默声看了会儿,自喉间滚出讥笑,不紧不慢:“芫花,狗胆包天。”
“……”
短暂的沉默,芫花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打量郁决,“我……不会再随意进屋了……真的!”
郁决意外地抬眉。
不是她在他的梦里做手脚么。
可他从不做梦的。
郁决没有接着方才的话说,而是问:“为何是你在收衣裳。”
“福德出府接人去了,上回东厂里那人要过来,我想着外头的雨虽势头小,可一直不停,恐着郁大人你的衣裳会淋湿。”芫花越说越小声,两眼巴巴盯着床榻边的启蒙书。
“郁大人,公子来了。”
福德的声,适时在门口响起。
看着芫花满面诚恳,还沾着些许害怕,郁决咬了咬舌尖,微弱的刺痛叫他彻底清醒。
你又在掩饰什么,狐狸精。
“出去罢,传公子进来。”
“诶,好。”芫花释罪般地应他,将启蒙书带走,撒腿往外跑,给福德开门。
赵临聿看见开门的芫花,愣了愣,随后颔首示意,向内去。
芫花如释重负出了这间院,来不及和福德说话,更来不及找伞,直接跑回了杂房。
杂房门猛地开合,一只小雪狐瘫在木板上,吐着舌头哈气,似是累着了。
什么破媚术,骗狐的。
芫花闭着眼,尾巴一摇一晃。
且不说不知道 她那魂魄在梦里做了些什么,又说了些什么,单论她是否入了梦,都不晓得,并且,这玩意还费神。
这招术是前几日宿寂告诉她的,说什么魂魄入梦,管用得很,保准勾人心。
就坏郁决那要吃狐的样子,勾他心了吗?
尾巴气急败坏地越摇越快。
“小狐狸——”
允暖在靠近。
.
“北镇抚司那把火烧得蹊跷,秦溶却不查,至今不知何人纵火,”赵临聿坐于圈椅,自己给自己斟茶。
待一杯茶满,赵临聿喝了口,继续说:“昨日有本折子,参了东厂。”
郁决蹙眉,“可提到什么?”
参东厂的那可不少,多一本少一本,不重要,赵临聿心知肚明。
他郁决,就是皇帝手下一把刀,说难听了,那就是一条狗,狗咬谁,都是看主人脸色。
能引起赵临聿注意,是出事了。
赵临聿道:“奏中道当年动乱,西厂护太子出京不周,如今东厂又避不开乱,连北镇抚司都能被烧。”
当年么。
当年先帝病重,又有塘州动乱,起义不断,派去的将领无不是以败告终,更甚有半道而逝的将领。
据说是七窍流血,最后人没到塘州,尸身却已腐。
这诡事闹得天下人心惶惶,太子上承朝廷言谏,下受地方动荡,只得趁先帝身子稍有好转那段时日亲下塘州,平乱。
那时东厂势力颓败,西厂乃太子心腹,西厂护太子出京下塘州。
太子,失踪了。
西厂还是到了塘州,厂公郁菩领阉军三千,平塘州乱,可到底了没找到失踪的太子。
消息传回宫中,先帝震怒,任是他西厂厂公有功在身,也没消气,紧跟着有那帮士人煽风点火,列了郁菩五大罪状。
天子怒不可遏,不久下旨,处死西厂厂公郁菩,悬首示众,撤西厂。
从此西厂不复存在。
而今北镇抚司归在东厂名下,为东厂管辖,从前西厂护不了太子,东厂却连自个儿手底下都能被烧。
“秦溶倒了王暮,面上还用着东厂的名头猖獗,若没有那把火,阁里这群老东西怕想不起先太子,”郁决靠在床头,指尖挲着榻上被褥,那一处被褥印着一道书痕,“再说,秦溶查了纵火人,老东西们可就没话讲了。”
赵临聿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