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最优解(其一) 第(2/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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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罗修特不耐烦地拽住我的胳膊,强硬地把我按到他旁边,又像摆弄人偶一样掰过我的腿,直到我稳稳当当坐到他旁边。我战战兢兢,双手搭在膝盖上,两腿僵硬地并拢,紧张得像第一次陪酒的小姑娘。我这么紧张纯粹是生怕什么举动再惹得普罗修特不满,那样我在这个组里恐怕会更不好过。

    其他人见我这幅滑稽的样子倒也很礼貌地没做什么评价或者当场笑出声来,继续刚才的话题。从他们的对话中我才得知里苏特去了撒丁岛出差,顺便亲自去继续调查特里休的相关情报。我愣住了。

    我清楚他们是想拿特里休来威胁老板,但这一切都发生得太早了——如果老板知道自己还有个女儿并且还被自己手下调查了个遍,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暗杀组。而如果他要出手,先前有前科的索尔贝和杰拉德一定是首选。而他们此刻还他妈的正好在前往威尼斯的路上,就像自己走进陷阱的猎物。

    等他们话都说完了,我才弱弱地开口,把聊天记录和威尼斯的事跟他们说了一遍。出乎意料的是,这些人居然都不为所动。也许是因为先前里苏特发现我隐瞒情报的事,现在他们基本上不怎么信任我。

    我着急了。我说你们都不给点儿反应什么的吗?按照命运的发展,索尔贝和杰拉德去了威尼斯肯定会死的!伊鲁索嘁了一声,骂我怎么一天到晚嘴里一句好话都没有,不是这个死就是那个死。既然你这么替他们担忧,那就去找他们啊。他讥讽道。

    唯一和这两人有联系的里苏特远在撒丁岛,此时此刻他们还不知道在哪条路上呢。可这句话刺激了我——好啊,你说去我就去,我现在就走。我从扶手上下来,站在地上宣布道。

    我的确没开玩笑。既然这个组里已经没有了我的容身之地,那不妨我直接去做点别的贡献——试试从另一个角度掰命运的轨道。我转头快步走了几步,要上楼时被普罗修特一声呵斥叫住,他的眼神像看小孩子闹脾气——谁让你走了?

    “她想去就去呗。”一句轻飘飘的话钻进我的耳朵,那是霍尔马吉欧的声音。我回头,我们四目相对,他满不在乎地摊摊手,眼里满是戏谑。

    我还没发火,加丘却先发火了。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冲着霍尔马吉欧叫道:“——你他妈想让她送死去是吧?!你不知道这家伙做出过多少蠢事?”

    霍尔马吉欧笑了,说你小子还学会怜香惜玉了?之前出任务怎么没见你这样过?他慢慢悠悠地直起身子,一只手托着下巴,“放松点,放松点——发这么大火干什么?”

    我想劝架,被加丘一把推开,他说没你的事。我被他赶到楼上去,只听见楼下传来很可怕的争吵声,还有哐哐砸桌子的声音。我听见普罗修特叫他们要打出去打。我有点担心局面失控,再一次偷偷往楼下看,看见他们语气不善地对峙着,普罗修特坐在沙发上抽烟,一言不发。

    我有些手足无措,感到腿灌了铅一样沉重,我不敢再下楼去。我又想到索尔贝和杰拉德,我想如果我没有隐瞒真相,他们没接下这个极度巧合的任务,命运转折点的到来会不会再迟一些?是我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吗?乱七八糟的想法塞满了我的脑袋,几乎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急切地需要找人说说话。我想里苏特了,我想到在监狱中他坚定给我承诺的样子。是我亲手毁了里苏特对我的信任,是我搞砸了一切——我痛苦地抱头蹲下,汗水顺着脖颈流下来,浸湿了我的领子。

    我想到了死。没错,死亡没什么好怕的,我已经死过很多次了,只要死掉就好了,死后我就能离开组里,能以新的身份去追踪索尔贝和杰拉德他们,不会再与暗杀组扯上一分一毫的关系。我站起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悄悄地走下楼。客厅里的气氛很压抑,加丘和霍尔马吉欧依旧吵个没完,伊鲁索估计是钻镜子里去了,客厅里只留下普罗修特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我走进厨房,拿起水果刀。这简直可笑,得到了我梦寐以求的重生机会,我却主动在寻死。我瞄准自己的颈动脉,攥紧刀柄地手用力到发抖——突然,一只手猛地攥住我的胳膊将我推开,我尖叫一声被推倒在地上,刀尖堪堪划破了脖颈上的一处皮肤,冒出一串小小的血珠。

    我抬起头,只见加丘愤怒地瞪着我,他气喘吁吁,手里拿着那把水果刀,手指紧紧握着,几乎看得见手背上的血管。他用力一把将它扔向旁边去,我看着刀身的一半深深刺入木柜,不禁打了个寒战。

    “你他妈疯了?!整天就想找死是不是啊?!”加丘对我大吼道。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狠狠掐住脖子,脑袋重重地磕在桌沿上,疼得我当场流出了眼泪。加丘的手劲该死地大,我逐渐喘不过气来,挣扎着掰他的手却无济于事,嗓子里发出嗬嗬的风箱声,直到我快窒息他才松开手。他的呼吸很急促,脸色红得不正常,我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把他惹急了。加丘有躁狂倾向,真正发病的时候很吓人。我曾见过他过呼吸到看上去快窒息而死的样子。

    我还没来得及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他又狠狠地照着我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