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不速之客(其二) 第(1/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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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地下室过得并不好。www.banweishuwu.me梅洛尼走后很长一段时间再也没人来找过我。我不知道具体是多久,总之对我而言在体感上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我醒了就无事可做,头昏脑胀,只好自暴自弃裹着毯子继续睡觉,然后重复。

    听着头顶上偶尔传来的脚步声,我觉得自己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我盯着墙上的苔藓发呆,渐渐地又开始眼皮打架。为了防止睡太多脑子生锈,我开始试着给自己找点事做。我把衬衫解开,开始盯着自己的——应该说是奥利维娅的身体看。我看到身上在那天晚上被勒出的印子,还有应该是在我来到这个身体上之前就有的烫伤(基于那天的屋子里出现了烧过的蜡烛,我不太好奇这是怎么出现的)。

    并且我很惊讶地发现奥利维娅没有体毛。比起特意除过,更像是她本来就没有。就在我研究人体奥秘的时候普罗修特下来找我。他看见我这幅样子愣了一下,皱起眉头,“你那是干什么呢?”

    他甚至没有任何避嫌的意思。

    我尴尬地把衣服系上,乖乖等他发落。他又在抽烟,我觉得他一天有二十个小时以上都在抽烟。他说有几个问题需要向我确认,听起来非常不耐烦。可能他们是通过猜拳的方式来决定谁下来找我的而他输了。

    普罗修特问了我几个问题,像是“乌纳”是不是老板的姓氏之类的,有的问题在我听起来很蠢,但考虑到这是三年前有很多事情还没有发生所以我只能在心里原谅他们。

    问完了几个跟老板和老板女儿相关的问题之后他问我的名字。我才意识到这么长时间他们没有一个人在意过我的名字。起初我挺气愤的,不过很快我就再一次原谅了他们,因为我知道他们是热情暗杀组(其实我也是),每个都那么不是人,这很正常。

    “奥利维娅。”我说。

    “姓呢?”

    “……没有。我没有姓,先生。”

    “可怜的小东西——张嘴。”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敢照做。然后他俯下身,把香烟直接在我舌头上按灭。真的很疼。我听见自己的惨叫声,同时他把烟头扔到地上,警告我不要动什么歪心思,老老实实待在这里,然后转身就走。

    我的舌头还在隐隐作痛。我突然想如果我是伊莎贝拉这种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事实证明还是会。妈的性虐待狂。

    普罗修特走后又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来找我。我想继续睡觉来消磨时间,但是再也睡不着,我舌头上的伤口很疼,还有肚子很饿。那盘意面之后我再没吃过任何东西。我感觉他们本来根本就没打算给我吃的,那意面只是谁吃剩的或者不小心做多了饭然后他们在倒掉之前想到地下室还有个活人等着要喂(并且除了梅洛尼没人愿意来干这个)。

    我突然理解了那些患上斯德哥尔摩的人质。我有点想念梅洛尼了。

    我盯着手腕上的手表发呆。指针始终静静地指向凌晨三点。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跟我一样能看到这个。奥利维娅不是替身使者,所以我看不见替身,但我能看见这个表,这理应说明它是普通人也能看见的,虽然它是由我的替身夜车以一种我所不知道的形式拼凑组合的(并且我没看出来)。

    不过的确直到现在都没有人注意过这块表。比起一块表,它更像一个肿瘤或者什么的,就连我最初裸着的时候也好好的待在我的手腕上——嘿,那三个男的就下半身思考到这种程度,甚至都没注意到他们搞的女人胳膊上突然多了个东西?我试图说服自己有可能是在我过来之前奥利维娅就已经戴着这么个东西了,然后脱衣服的时候唯独留着它,就像某种家族护身符——这更不合理了吧?!

    我第一次试探性地去触碰它,和普通的手表没什么区别,用指甲敲能发出哒哒的声音——就像一个普通的表。但先前的设想让我坚信除了我没人看得见它,我计划着找个机会验证一下。

    就在这时候我再一次听见有人从楼梯上下来,我抬起头,是普罗修特。他很不耐烦地告诉我里苏特要见我,现在跟他到楼上去。与此同时我惊讶地发现胳膊上的链子化成了一滩铁粉。我才意识到这是里苏特用金属制品做的。

    重获自由后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向普罗修特确认我的猜测。我把胳膊举起来,问他有没有看到什么。他用一种看弱智的眼神看了我一看。这更坚定了我的想法。我指指那块表,问他这是什么。

    一块表。他说。看到我奇怪的表情又补充道:一块坏表。

    好吧,看来那几个男的只是忙着爽一下回本,根本没把这块表当回事。我不知道怎么评价自己现在复杂的心情,但显然普罗修特没想再让我感叹,我先前的举动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耐心,他拽着我就往楼梯上走,我被扯的痛呼一声,他啧了一声,停下来回头看了我一眼,可能是怕我像上次那样一不小心又晕过去了。他现在肯定觉得我麻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