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替死者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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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总爱捉弄人,就像现在——在工厂机器里被绞死的人变成了帕莎。www.tecleading.com她代替了琳赛,代替了我死去。
我感到其他人也都察觉到了什么,因为再没有人大声说话,或者是我的耳鸣声太大,什么都听不见了。
我想起乔鲁诺告诉过我的一些故事。在原本的世界线里,布加拉提小队受委托调查雕塑家女友离奇的死亡事件,却意外结识了替身使者史可里皮与“滚石”。命运的滚石是每个人结局的具象化,不会因为任何人停下脚步,被它接触的人更是会直接以注定的方式死亡。
枪手米斯达与史可里皮展开了一次搏斗。一行人相逢时,滚石上幻化出了布加拉提的死相。也正是为了改变命运,米斯达怀抱着滚石从楼上坠下,将滚石摔了个粉碎。本以为这样能改变结局,可命运却以相似的方式再度重演。即便结局无法改变,这群人也还是踏上了这趟注定死亡的行程。
结局真的无法改变吗?
也许原本如此,可镇魂曲已经向我们展示了一种全新的可能:一条全新的世界线,并且这次意外向我们验证了这种可能——我作为琳赛,在既定的死期之前越狱,并直接导致当天我并没有出现在工厂。取而代之的,帕莎死在了工厂机器下。
我头皮发麻。尽管越狱时我并没有想到这一点,但我的确创造了新的机会——回到过去并不能阻止事情发生,但可以将军既定的命运转移到其他人身上。也许是恰好满足了某种时间和空间条件,才导致帕莎成了这个替死的人。
这种与原本结局吻合的条件,才是真正的关键。
电视内的警笛声响彻客厅,与我的耳鸣微妙地重合。屏幕内受伤的囚犯被抬上担架,帕莎的脸血肉模糊,若没有字幕标明几乎分不出人形。帕莎的尸体被盖上白布,我看向旁边的里苏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样的一副表情,但他意会地点点头。
普罗修特和加丘不在据点里,其余的人先召开了一场临时会议。我讲出了我现在的想法——如果能将索尔贝和杰拉德的命运转移,说不定就能将局势逆转。没人在第一时间说话,每个人都在思考。
也许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可在得知结局的第一时间我就通知了里苏特将他们送走避风头,现在又为何会走回同一个轨道?我又开始头疼,如何找不到新的突破口,那这一切只能称为猜想,帕莎的死也排除不了巧合的可能。
“——如果有其他女人继承了奥利维娅的死因呢?”
一旁久久没说话的梅洛尼突然开了口。我看见他的眼白泛着粉色,明显是又用药了。也奇怪,这人清醒的时候不能将对话保持在全年龄频段超过三分钟,磕了药却能成为第一时间找出问题关键的人。
这句话的确提醒了我。如果真有其他妓女和奥利维娅曾经的死法相同,那就证明了我的想法是正确的。也许我们该派个什么人去俱乐部一趟——我环视一周,还是决定我自己去吧。梅洛尼和霍尔马吉欧太不正经,里苏特太正经,伊鲁索太刻薄,贝西还是个孩子(现在算是吧)。
我突然想到加丘总是不在据点里,能见到他的机会很少。在暗杀组的待遇还没那么差的时候,我们有很多工作要忙,而加丘因为替身能力的缘故总是被派去追击的那一个。我幻想他得知这些重磅消息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
当未来和过去产生联系,或者说有一个经历了未来的人来到过去,往往会导致一片混乱。科幻电影里是这样,现实里也如此。这些难以想象的令人头皮发麻的信息就这么强行钻进我的脑袋里,就像一场无预兆的□□。
我们一直谈到凌晨,从天黑到天亮。没有人有睡觉的心思,每个人都心事重重。这场突然的会议以里苏特让我去调查和奥利维娅死因吻合的女性结束。我拖着疲惫的身子上楼,差点被台阶绊了一跤。
我回到房间里,那个坏时钟还在响,此刻我却觉得它吵得恼人。我感到胸口闷闷地像窒息,拿起那个时钟,狠狠地摔在地上。随着一声巨响,碎片飞溅散落一地,我看着一地的零件,突然很想哭。我跌坐在床垫上,把脑袋埋进胳膊里。我不想乔鲁诺看见我哭。
我正坐在床垫上失神,还没从刚才巨大的冲击中缓过来,突然就被一把揪住了头发。发根牵扯着头皮,突如其来的疼痛和惊吓让我忍不住尖叫出声。我被强硬地拽着头发拖下来,膝盖重重地磕在地面上,钝痛闷闷地由接触面传向大脑。
我还没反应过来,又被抓着领子转过来,这次我清楚地看见了面前男人的脸——是普罗修特。他半眯着眼睛,神情愤怒,用极其厌恶的眼神看着我,像是看牲畜。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我本能地开始发抖。普罗修特这样真的很吓人。“你怎么了?任务遇到麻烦了?——还是说你还在因为我越狱的事生气?’”
我试探地去抓他的手,想讨好他,被他一把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