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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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安礼近日有些头痛。

    说近日其实也不算合适,因为属于老毛病了,每每到春季,总感觉额角处有针扎般的刺感。

    太医院开的方子除了汤药外,就是些熏香,用来宁心静气,萧安礼当着太后的面时,也燃过几次,可等她老人家一走,就立刻嫌恶地别过脸去。

    底下的人就会意上前,把那缠枝牡丹小熏炉拿走。

    萧安礼不喜欢乱七八糟的味道。

    “主子。”

    屏风后面闪过个黑影,站定了:“您闻什么呢?”

    萧安礼还保持着斜靠的姿势,手里随意地卷着一本书册,闻言掀起眼皮:“嗯?”

    丁佳从屏风后面探出脸:“我看主子一直在闻手指头。”

    萧安礼稍微换了个姿势,同时也放下了撑在脸颊旁的左手:“没有。”

    丁佳“哦”了一声,眼睛还在滴溜溜地转。

    这是他的暗卫,属老鼠的,人也跟个耗子似的精明油滑,从小跟着自个儿长大,私下探查更是一把好手,见着萧安礼没再言语,就上前一步,开谈正事。

    “主子,我连地都快掘三尺了,还是查不出那个雪沛的身份。”

    他苦恼地挠了挠自己的脸:“不会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

    “那就给石头找出来,”萧安礼语气平静,不怎么在意垂下眼睫,“你走吧。”

    丁佳站着,没走。

    萧安礼还在看册子:“有屁就放。”

    丁佳“嘿嘿”笑着:“主子刚才,就是在闻自己的手。”

    话音落下,他就往旁边一偏头,像是防备着萧安礼要朝他砸东西,随即灵巧地往上一跃,眼看着就要跳到寝殿横梁上,却惨叫一声,差点没从上面摔下来。

    被扔上去的书重新落下,被萧安礼接个正着,头都没抬一下。

    “主子技艺越发好了,”丁佳蹲在横梁上,揉了揉被砸到的脑袋,叹服道“属下这就去查石头。”

    说完,这道黑影就在屋檐上一闪,很快消失。

    萧安礼知道丁佳嘴欠,跟他时间久了,说话也越发大胆,于是看都没看地拿书掷过去,这会儿殿内重新恢复安静,只能听到外面一两声的虫鸣,他才坐直身子,盯着自己的手看。

    丁佳刚才说的没错,他的确在无意识地嗅闻指尖。

    从前儿开始。

    确切来说,是从见着了那个叫雪沛的侍卫时,萧安礼就总感觉指腹上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有些滑腻,又有点微烫——

    还带着若有似无的香。

    他想起自己恼怒时,用力握住雪沛的手腕,怒斥道你放肆,然后拂袖而去。

    这点很淡的香,就是从那个时候留下的吗?

    萧安礼面沉如水。

    这小侍卫到底什么来头,户部把资料翻了个遍也查不出来,唯一的消息就是,据称他是一个王姓侍卫的故交,别的一无所获,就像那张素白的小脸一样,干干净净。

    只是没想到,长了一副这样好看的模样,却如此心机!

    萧安礼气恼地给手放下。

    他一定是往身上熏香,都腌入味了!

    说不定还敷了粉,不然,为何脸颊如此白净,连一点儿瑕疵都看不到?

    刚开始,萧安礼轻易就勾勒出对方的形象,如果不是刺客,或者别有目的的话,定是仗着有几分姿色,弄得一身脂粉香气,众目睽睽中投怀送抱——

    不对。

    不怕龙颜大怒,直接给人拉出去砍了吗?

    萧安礼沉思许久,愈加疑心。

    可能对方另辟蹊径,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干脆作风大胆豪放,看能不能博得青睐。

    也不对。

    萧安礼盯着指尖看。

    他年少登基,后宫就相当于个摆设,的确有人猜测他是否好男风,明里暗里想往他身边塞人。

    这也都是前几年,萧安礼羽翼未丰时的事了。

    如今,谁能有这个胆子?

    萧安礼头痛两日,没想明白这侍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而刑部那边也唯唯诺诺地回话,说实在查不出这人的身份。

    一群废物。

    已近戌时,他没甚睡意,便把手中的书册放下:“李福康!”

    一个矮胖的太监立马上前:“奴婢在。”

    他心里算着时间,惦记着万岁爷该歇息了,再这样看书熬眼下去,精神总归不济。

    没料到还没近身,眼前就出现了修长的指尖。

    李福康愣了下:“陛……?”

    “你来闻闻,”萧安礼又朝前递了递,“朕这手上,可有什么味儿?”

    能有什么味道!

    李福康伺候圣上这么久,对方脾性当然知晓,不爱熏香,周身最多带点洁净的皂角气息,或是一些微涩的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