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长公主之子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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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看着他,明亮的眸光似带挑衅。

    钟宴齐沉默片刻,竟微微勾唇,回答似是而非:“乔姑娘真会开玩笑。”

    这意味不明的话一出,乔雪颂忍不住啧了一声,“既然这样,那钟大人将账本送到李员外府上便好,民女必定竭尽全力寻找出证据。”

    既然没法见到父亲,那便不需要多言,说完这句,乔雪颂起身便准备离开,“钟大人,民女告辞。”

    钟宴齐也不多言,点了点头,目送乔雪颂纤瘦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楚平方才便离开去吩咐将账本送到李员外府上,一回来便正巧碰上站在廊下脸色阴晴不定的自家大人。

    方才在那被大人称作审讯室的屋子内发生的对话令他总觉得好生奇怪,想了半天却又不知道问题出在何处,“大人,要是她真的乱改账薄怎么办?”

    毕竟只有他们自己人才知道,钟宴齐看着像是个无一不通的能人,实际上这算数一事可谓是一窍不通,这次出行带的也是军中的亲信,一个个都是武夫,更是看账薄如同看天书。

    找不出证据,便无法定乔善水的罪,北晋律令如此,等时间一过,必须要放其归家。

    钟宴齐耸耸肩,像是卸下了包袱一般,颇有些懒散地靠在柱子上,“抓一个是抓,抓两个也是抓,她要真乱来,让她与她那父亲团聚即可。”

    楚平点点头,想起了什么,对着钟宴齐竖起了大拇指,“大人,您今日试探乔大姑娘这一招是真隐晦,真厉害,我都是听她说了之后才反应过来。”

    “不过这乔大姑娘也不是个简单女流,我昨日还真以为她是个丝户小姐呢......”楚平喋喋不休,没注意到自家大人脸色相                                                当精彩。

    “不是我,。钟宴齐突然开口,打断了楚平的话,

    “什么?”楚平没听清。

    钟宴齐斜睨了楚平一眼,“你话怎么这么多?最近很闲吗?”

    那模样和方才审讯室内乔雪颂斜睨他自己时瞧着如出一辙。

    或者说几乎就是现学的。

    “可我不是跟着您的么......”楚平挠挠头,被钟宴齐的眼刀一瞥,自觉住了嘴。

    方才不过简单几句交谈,这乔家大小姐就能对他倒打一耙,还顺道送了他一顶帽子,可见其行事狡诈如狐,心机之深沉。

    让乔雪颂去查账薄,钟宴齐确实没有他方才说得那么放心,“你暗中跟着这乔大姑娘,看她查出了些什么,有什么进度随时汇报。”

    “是!”楚平收起嬉皮笑脸,几个起落之间消失在房檐间。

    钟宴齐又在廊下站了会儿,眸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背手在身后,下意识掌面朝上,用另一手的拇指摸索着掌心,上面各个部位都有厚茧,是常年使用冷兵器所致。

    北晋长公主之子,三岁能颂诗,五岁能鉴画,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侄子,曾是掌京畿实权的御前副统领,也是百官争相谄媚的对象。

    京都冬季极长,被龙跃山环绕,这个时节别的地方春日春花初绽时,京都还雾压压一片压在顶上,令人喘不过气。

    这般看来,还不如这锦州。

    午时将近,一小片暗色阴影被投在脚边,被暖阳笼罩着,有些烦闷的心情都松快了不少,钟宴齐刚转身朝着书房方向走去,另一名黑袍男子向他走来。

    “大人。”

    钟宴齐停下脚步,“何事?”

    男子道:“何州府说有要事禀报,烦请大人去一趟。”

    府外,银枝只觉得等到黄花都要凉了的时候自家小姐终于出来了,她凑上前把乔雪颂拉着看了又看,“小姐,那大人没有为难你吧。”

    “当然没有。”乔雪颂摇头,“他都答应让我自行查案。”

    “真的?”银枝只觉得不信,“可我听这城里的百姓说,这个大人刚来的第一天就把州府里的好几个算账先生给打了!打得还是军棍,皮开肉绽的,看着吓人死了。”

    这事儿乔雪颂还是第一次听说,又听到军棍二字,心中微动。

    这人莫不是还是军中人?

    她看这京官姿仪伟秀,年轻又轻,又既是京中贵人家的子嗣,好好的军将不做,千里迢迢到这锦州查什么贪腐,想来这里头内情不少。

    想着,她眼里的笑意多得都要溢出来,安抚银枝:“和这钟大人打交道可比和那些商会的人容易多了,放心吧,他是个讲道理的好官。”

    看银枝还惴惴不安,担心自己担心父亲,乔雪颂拍了拍她的手,“好了,你何时见你家小姐看错过人?”

    银枝嘟起嘴,靠在乔雪颂身上,闻着熟悉的香味,嘟囔着回答:“好嘛,小姐说是那就是了,我自然是相信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