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旧时(一)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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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忙作揖:“沈某唐突先生了。”
“大公子客气了。”她看了一眼沈靳亭。
果然好出身的人相貌不可能差。的确是倜傥风流了。
沈靳亭去牛津大学留学之前,也在燕京大学读过书。他的传说至今流传在燕京大学,沈家的大公子是什么身份,人们开始没有概念,但后来燕京大学的人渐渐的就有了概念。不仅仅是住单间,沈靳亭比任何学生和教授都享有特权。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学校的规章制度、校纪校规对他都如一纸空文,连享誉全国的校长都敬畏他三分。如学校规定学生在校读书期间必须住校,不得在校外留宿,沈靳亭想来就来,想住就住,只因他当时刚学会手枪,瘾极大,每天都要去练习枪法。
他后来又迷上了跳舞,每天晚上都出去跳舞,还常拉着一些同校的和隔壁几所大学 的漂亮的女同学一块去,一跳就跳到深夜。学校每晚11点关门,沈靳亭就从墙上翻墙进宿舍,有时干脆就在外面酒店过夜。他有的是钱,想到什么酒店住就在什么酒店住。开始还有同学傻傻的反映,看到校方对此装聋作哑,也就没人再犯傻了。
学校那时有个传言,说他读高中的时候一到星期天早上8点,必定有三辆轿车开到校门口接沈靳亭回家。一辆沈靳亭自己开,前后各一辆上坐着几个保镖保护他的安全,学校的学生和一般教职员工都在大灶吃饭,校方官员和一些教授吃小灶。为了照顾沈靳亭,校方特别允许他吃小灶。可只几天,沈靳亭就受不了。从小花天酒地的沈靳言觉得小灶的饭菜实在难以下咽,就和他亲生母亲也就是当时的沈夫人讲学校伙食不好,叫家里到饭店订饭送到学校里。于是,只要沈靳亭一个电话,到时就有人用车专为他送饭送菜,风雨无阻。
后来到了燕京大学,可能是不用天天回家看沈松龄的脸色了,沈靳亭周围又全是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辈,沈靳亭越发唯我独尊,飞扬跋扈,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到了大学一年级下期,他把宿舍里原来的旧家具换了个遍,重新布置购买了书桌、沙发、洋床垫。地上铺上了地毯,墙上挂上了油画,并配备了电话专线、留声机、收音机等,加之他从家里搬过来的掐丝珐琅花鸟图案的暖炉、前朝宫廷内造的梅花凌寒粉彩茶具等,比当时一个高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配置都豪华。
沈靳亭虽是个纨绔子弟,但也颇有点野心,这可能是从沈松龄那里继承而来。他年少时的偶像是德意志皇帝威廉二世,在他读大二的时候,他组织了一个学生团体起名“提尔皮茨”。把那些成天在他四周溜须拍马、阿谀奉承、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同学“团结”起来,以便形成自己的势力和帮派。从这一点上讲,沈靳亭比之沈松龄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据说为这个团体取名时沈靳亭还颇费了一翻脑筋,他不学无术,自然想不出什么好名字来。而他和他一起厮混的同学提出的名字,也没一个让他满意的。就在这时,沈松龄第一次出访欧美归来,给他带回了德皇威廉二世的朋友奥匈帝国皇储弗朗茨·斐迪南大公在萨拉热窝被人刺杀身亡的消息。受沈松龄的影响,他除了对这位皇储颇感同情外,对威廉二世的帝国主义政策也很感兴趣。于是,他就请了从德意志留洋回来的老师讲了许多威廉二世的执政政策。其中就包括威廉二世欲借殖民地扩张,为德国寻找“一个太阳下的位置”而实行的提尔皮茨计划。
提尔皮茨社成立初期,并没有多少成员。除了那些想抱住沈靳亭大腿的小人外,就是黄河建设里的一些闲杂人员。但自从沈靳亭牛津大学毕业后,成了参议院秘书以后,提尔皮茨社就迅速扩大了。究其原因也很简单,这些人不论经商还是从政,都要走沈松龄的关系。而沈靳亭就是沈家的“太子爷”,说不定加入一个无足轻重的提尔皮茨社就傍上沈大少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