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前言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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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柳胡同的章府,夜色已深,房檐下挑起了羊角的琉璃灯笼,灯芯早换成时兴的电灯了,格外的别致。已经入秋,正堂外的石阶落满了槐树的黄叶,严鹤咳嗽了几声,往石阶上走去。门外站着一个中山装的男子,跟他低声说:“听说你要来,一直没有出门......
严鹤也压低声音道:“劳烦安秘书帮我传一声话吧!”
被称为安秘书的人道:“不用传了,章先生让你直接进去。”
灯光一丝丝从槅扇里漏下来,屋子里很安静。
这间屋子就是原经济稽查委员会主任章伟平在京中的家庭办公室了,严鹤偷偷观察这间办公室,比起原先章卫平在经济稽查委员会的办公室,这个办公室很小,书架也是空的,地上大大小小的行李箱十多个,一看便知,章伟平马上要离开此地。
“萧家都见过法院和财政部的人了?”章伟平抽空抬头看了一眼严鹤,继续伏案工作。
严鹤岂会不知章卫平在故意拿架子,若不是为了素素,他也不会忍下对方这傲慢。
“见过了。但萧素素说,有主任在,一切还请主任裁夺。”
萧素素的父亲因被怀疑扰乱金融秩序而被指控,章卫平决定出席明天的法庭指控,所以萧素素事先安排喜欢自己的师兄严鹤用二十万美元的贿资拖延章伟平的时间,毕竟今日一美元兑换一千七百万法币。
“这么大的案子,岂是我能左右的?别说我已经从经济稽查委员会主任的职务上下来了,即使我还在那个位置上,这个案子也不会因我是否出庭而左右。”章卫平说到这里从办公桌下拎起了一只法国路易威登的鹰纹皮包往办公桌上一摆,“所以,你不应该给我送这个来。过来看看,我没有开过这个包。”
严鹤作为总理严学熙之子,给人送钱这样的事显然做得还不习惯,但他仍然站在那里笑着:“我相信你没有打开,主任要是有什么话请直说。”
章卫平皮笑肉不笑:“里面是什么?”
严鹤回敬一个皮笑肉不笑,甚至是章卫平相同程度的笑:“我们素素说了,这里面的东西不是送给主任的,而且,主任也绝不会要。可为了救萧将军,主任调了那么多人在帮忙出力做调查,您刚从任上卸任下来,这些调查费便不是公费,都是主任私下掏腰包,这不合适,兄弟们出勤的车马费我们总该出的。”
章卫平心想:调查是调查了,但也不是帮萧家调查,紧紧只是为了抓住萧岐山的把柄,好扳倒他而已。
章卫平也还是那种皮笑肉不笑:“你还是没告诉我,里面是什么。”
严鹤:“为了稳妥,昨天我到北平的花旗银行现提的,也就二十万美金。”
而此前,章伟平交代安秘书准确掌握萧素素和她父亲的任何资料。以备法庭上彻底击败萧家。
章卫平依旧皮笑肉不笑:“严公子,如今总统府就是个摆设,花国都是你父亲说了算,你瞧瞧,你在干嘛?为了区区萧素素,你屈尊降贵来我这里,还送来这个。”“这个”当然说的是那二十万美金。
严鹤的侧脸有种淡淡的光辉,如玉的俊美,剔透夺目,他起身,看到窗外的西府海棠已经开始落叶了,多事之秋,如今他亦不能置身事外。
他有些泄气,但面上不显:“这是萧家的钱,我只是代为转交。”
章卫平突然严肃起来,他定定的看着严鹤漂亮的眸子,道:“萧素素现在恐怕正穿着婚纱嫁人吧。”
严鹤显然不知道这件事情,踉跄了一下:“她怎么会?她……和谁结婚?”
“沈靳言。”
章卫平说的对,教堂里,牧师为萧素素和沈靳言主持婚礼,没有任何嘉宾,只是交换戒指。沈靳言看到萧素素手上的血迹。略有迟疑,还是将那枚属下匆匆买了的戒指戴到了萧素素的左手无名指上。
她倒是心平如镜,没有什么可紧张的,没有什么可失去的时候,一切都是收获。
……
话还要从1920年说起。
刚刚从燕京大学毕业的萧素素通过沈夫人欧繁汐的考验,下月将开始在沈家家教,并提前从沈家拿到了薪水。然而拉了10年黄包车才开了一家馄饨店的萧敬兴不想成为她的包袱,让她认萧岐山为父。看着爸爸为了自己和妹妹萧薇的学费劳累,萧素素不忍。
萧敬兴道:“你大伯父当年见我穷困潦倒,差点病死在路边,救我一命,爹此生报不了他的恩德,他没有子女,你以后一定要代爹报恩。”
萧岐山原与萧敬兴毫无血缘关系,只是对萧敬兴 有救命之恩。
得知萧敬兴身患重病,手术成功率仅有5%之后,萧素素忍不住掉下泪水。坚决不同意认萧岐山为父。
第二天,沈靳言的哥哥沈靳亭派手下熊睿带着兴帮去镇压不愿胡同改造的居民。这些居民中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