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第(3/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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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摸鼻子笑道,“不好意思,我之前没注意到你在我身后。”
“这没什么,”程汐礼貌地说,“我并不是广茂冰场的学员,你不认识我也很正常。”
“呵呵,”于思梦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随即正色道:“现在我记住你了。”
程汐听到这话,微微一愣。
于思梦前世时,乔师父和身边的长辈就经常夸赞她的眼睛。她的一双眼睛,天生极亮,且还传神。
再加上她本身又是个十分开朗,极其磊落洒脱的性子,正是因此,她的眼神也向来是十足坦荡的,几乎从不露畏惧,而是一双明眸里透着灵动和俊气,好似内里藏着太阳般明亮的光。
这样的样貌,一般都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可程汐看到这里,却是突然心中感到了几分微妙。
不知为何,于思梦眼中的光彩好似在冥冥之中提醒着她什么,面前女孩的眼神并无恶意,可其中的某种特质,却刺到了她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
程汐虽说不清具体是内心的哪里,可却也意识到,自己并不大喜欢于思梦这样的目光。
于思梦和程汐谈话间,赛场上响起了黄雨婕短节目的音乐。
黄雨婕的短节目选曲是中国的传统音乐《茉莉花》。这首曲子曲调悠扬,适合搭配优美而舒展的动作。
可黄雨婕今日的表现显然并不如意,音乐一开头,她的动作便已然十分僵硬,甚至有手脚不协调之感。
张小哥身为教练,站在场外看到黄雨婕的表现,不由得捂住了额头。
“她确实心理压力太大了,”张小哥叹道,“平日里表演其实是黄雨婕的强项的。谁想今日状态太差,编排内容也没发挥出来。”
于思梦听了这话,忍不住问张小哥:“张老师,黄雨婕短节目的选曲是谁定的?”
“是我和她的妈妈一起敲定的,”张小哥答,接着有些稀奇地问,“为什么突然问这话?”
“没什么,”于思梦扭过头,最终还是忍不住吐槽道,“只是……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五首《茉莉花》了。张老师,你不觉得这首曲子滑的人太多,再滑同样的曲子实在是缺乏新意吗?”
“没办法,《茉莉花》是花滑常用选曲,尤其是在国内。”张小哥听了这话,不由稍显心虚地挠挠头,“看样子你对花滑的选曲还挺有想法。只是,这种情况不仅发生在俱乐部联赛这种小型赛事,就算是在国际赛场上,不同选手选曲撞曲也是常事。”
于思梦说:“我这几天在家看了很多花滑比赛,过去每一个赛季,赛场上永远会有固定的几首曲目不断重复,例如天鹅湖、月光、波来罗、experience等……”
“没想到,你看的比赛还不少,”张小哥有些吃惊,“你说得对,这些曲子经常被不同的选手当作节目选曲,因为它们都算是花滑经典的常见选曲,不断被重复编排和选择也属正常。”
“常见不代表正常。”于思梦缓缓摇了摇头,“张老师,我有一个想法,不知你愿不愿意听。”
张小哥在广茂冰场教过许多学生,却是头一次看见一个姑娘对节目选曲聊得头头是道,他感兴趣地说:“什么想法,尽管说来?”
“我觉得那并不能算是单纯的撞曲,而是由于选曲的范围太狭窄,”于思梦语气镇定,眼神认真,“嗯……我当然也不会排除有一部分选手确实是真心想要和滑那些曲子,亦或是认真地带着创新的想法去编排那些曲子,但在我看来,大多数时候,这些所谓的‘经典曲目’之所以被选手和教练不停重复地使用,只是因为他们觉得那些曲子是‘经典’。”
“‘觉得那些曲子是经典’,这 话是什么意思?”
于思梦本想继续说下去,却不料中途却有人打断了她。她转头一看,只见问话的人竟是程汐。
在于思梦和张小哥交谈的时候,程汐一直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准备区,她虽全程没有发言,但显然是一直在默默听着他们的话。
而直到于思梦说到了对于重复曲目的看法时,她似是终于有些忍不住,直接开口问了出来。
于思梦并不介意程汐的插话,说道:“觉得那些曲子是经典,也就是指:由于那些乐曲曾经被很多前人选用;曾经被无数次证实用于编排花滑节目的可行;也被多次证明会博得裁判的青睐。久而久之,之后的选手渐渐也不再把选曲和编排的思路拓宽到其他不同风格、种类的音乐上,而是出于风险规避和惰性思维,倾向于使用这些‘经典’曲目,因为觉得它们安全稳妥、不会出错。”
“你的观点太过狭隘了。”
几乎是在于思梦说完的同时,程汐立刻皱着眉说:“花滑节目的选曲和编排过程,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许多。很多时候,选曲不能只顾及选手的喜好。节奏、风格、剪辑、乐曲时长……甚至包括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