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聘礼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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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着眼睛,感受着暖阳和微风,却被人匆匆推搡起来。
睁眼看着春翠一脸焦急的模样,苏芜也跟着紧张起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春翠先摇摇头,又猛然点头,搞得苏芜一头雾水。
“安平侯府来送聘礼了。”
苏芜微微有些诧异,想不到动作竟如此迅速,但也不出人意料,疑惑道:“送便送,按规矩行事罢了,何至于让你如此不安?”
春翠心疼地看着自家姑娘,开口掩饰不住愤怒之情:“哪里是来送礼,分明就是来给姑娘立下马威来了,当真是恶心人。”
苏芜点点头,表示可以理解,毕竟沈康同自己爹爹的关系如此僵,做出一些事情来也在人情中。突然间,苏芜又想起沈行山的那封信:不会他说的糟心事便是今日这事吧?
去前厅的路上,苏芜隐隐觉得,沈行山同沈康的关系或许的确像他在苏正堂面前胡编乱造的一样,总之不是很好。他背上那家法留下的印迹,还有提前告诉自己这件事,让自己出门躲躲,若非同沈康关系不好,又哪至于这般?
前厅里当真是热闹极了,苏芜在远处便听见里头的动静,貌似是在吵架。
苏正堂在主位上,看着地上的两只死雁和摊开的两个箱 子,脸涨成了猪肝色,恨不得下一秒就提剑冲进安平侯府将沈康那老贼大卸八块。
听到下人说苏芜来了,苏正堂先连忙将那两只鲜血淋漓的死雁踢到一旁,怕吓着女儿。
苏芜进来时,便见两箱杂物堆在地上:折断的毛笔,里头棉絮都露出来的破被褥,不知从哪里搜刮出来的泛黄的宣纸……总之,活生生就是两箱垃圾摆在地上。
偏偏前来送聘的还是沈康身边最得力的侍卫,苏正堂咬牙切齿看着这小人一脸得意,却也是真的拿他没法子。
想杀,但是杀了便会被沈康拿去做文章;想押在府上,偏偏算是半个有名有姓的人物,沈康也会拿去做文章。苏正堂只能怒喝两声,而送礼的这侍卫像极了他主子,皮笑肉不笑盯着苏正堂。
苏正堂一拳拳都打在了棉花上,愈发恼火。
苏芜冷笑一声,俯身拿起里头一个茶壶,抬手就砸在了那侍卫身旁。
锐锋被四溅的碎片和响声先吓得一激灵,反应过来,面上也不挂着刚刚虚伪的笑,皱眉看着苏芜:“姑娘此举,可是对这桩婚事有何怨言?”
苏芜冷眼看着他,心里嘲讽不已:怎自己遇上的都是空有一张嘴皮子的对手?一点儿实力都没有,什么事情都能扯到对天家不敬这一事上,仿佛搞人的路就只有这一条。
苏正堂听了担心,想上前拉苏芜到自己身后,却被苏芜躲开。
苏芜回头冲苏正堂笑笑,示意她可以解决。
苏芜知道爹爹谨慎的性子,因为谨慎,才交了兵权。可爹爹有些太过谨慎,便成了这些小人拿来射箭的靶子。
苏芜俯身又从里头捡出一个极其普通的手镯,“咣当”一声,又在锐锋身旁砸个粉碎。
锐锋明显开始有些恼怒,还想在开口说什么,下一秒,那断了的毛笔直直朝自己脸上飞来。他立马撇过身去,却依旧感到脸上开始火辣辣地疼,扬手一摸,摸到了血。
对付什么人,便得要什么手段,苏芜看着脸上被笔杆掰断处划开一道口子的锐锋,面无表情。
自己既然要嫁到侯府,那就不能容忍这些人骑在自己头上为非作歹,有了第一次,便会有数不尽的下一次。所以在刚开始,苏芜哪怕是打断面前这侍卫的腿,都得先在侯府替自己立威,铺好前头的路。
至于这么做的后果——苏芜相信自己,哪怕是闹到了皇帝跟前,自己也绝不是无理取闹的那一方。
锐锋此刻也顾不上什么礼仪,面目狰狞,抬手指向角落:“姑娘可别光顾着看这箱子里头的宝,还送了兆头很好的东西来呢。”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苏芜一转头,便瞧到了在一滩血中的死雁,霎时间浑身血液凝固了一般。
又一次,她又一次想到自己杀了谭言的那个夜晚。
锐锋见苏芜呆愣住,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以为自己真的唬住了她。
下一秒,一个耳光又落在自己没受伤的那半张脸上,下手之狠,打得他头晕眼花。
忍无可忍,正准备破口大骂时,锐锋对上沈行山寒霜般的眼神,猛然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