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西融刺杀 第(3/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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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逐渐缭乱,毁了美感。

    慈粼寻去吵闹源头,发现上午见到的那个挨揍男子,此刻换了身衣服,被绑了双手,站在门口。

    身形修长,缄默垂头,只给人卑微的骨子里带着一丝孤冷感。

    “三哥,你怎把他带来了?”公冶宣见到被推搡进来的男子,意外却又不意外。

    此人是天齐十年前送来的质子,性格孤僻少言,不知怎么就惹上了三哥,隔三差五就被三哥差人打骂。

    “只喝酒赏景,未免过于无趣了些。”公冶承脸上透着嚣张,眼里尽是轻狂。

    “区区一介质子,在我们这白吃白喝,拿他解个闷他还敢有议?”身旁一同游舫的还有几位皇子,附议着公冶承的话。

    公冶宣看出三哥对此人怨恨已久,便不再接话,伸手倒着酒。

    三哥将人带到这里,定不会简单了事。

    果然,公冶承一杯酒下肚后,顿看此人不爽,“贺狗,还不过来?”

    这声侮辱之词许是过于刺耳,让在场气氛安静下来。

    那人未动,静得只有额前几缕头发在晃,不等公冶承再开口,小厮一脚踹去,男子“咚”一声单膝跪地,这股倔强震在慈粼心上。

    她抬眼瞧去,男子莫约二十出头,面孔微白,眉如墨描,长眸如死水静垂,整个人沉默得寻不到半点波动情绪。

    随之而来便是一杯酒水泼向他,浸湿他半边头发,酒液顺着他垂沉的侧脸,埋入襟内。

    有些狼狈。

    慈粼将目光又看向那些仗势欺人的                                                嘴脸,手很痒。

    “这可是上好的酒,赏给你喝,就这么不给面子?”公冶承看不惯贺玜身上这副孤傲,一把薅过他头发,将他拽至跟前。

    这让慈粼更近距离看仔细了此人,右脸带着几处擦伤,眼角下还有一颗泪痣,认真观摩竟还有几分妖孽感。

    可当视线触及他右耳时,只见一条鞭痕从耳处延至颈后,血肉模糊,如猩狞的蜈蚣,让人不忍再看。

    这很难不认为,他之所以不说话是被公冶承打聋了?

    感受到一道打量的视线,那凌乱的发丝下,一双转动的眼睛对上女子。

    慈粼心间一缩,只觉那道瞳孔深邃得可怕,如古老已久的深潭,带着幽静神秘的漩涡,让人背后寒凉。

    她蹙眉,再探去,少年眼里只剩一涡死水。

    公冶承察觉到贺玜的异样,转头看去慈粼,“景和公主?”

    她移开视线,微笑看向公冶承:“怎么了?三皇子。”

    “倒是忘了,景和公主是从天齐来的。”公冶承挑眉,视线在两人面孔之上打量,似想找到这同父异母的相似之处,“这般说来,他应是公主的兄长。”

    闻及此话,就连一向置身之外的公冶明也看过来。

    若按她目前的身份,眼前这位质子,倒确是她的兄长。

    “殿下,景和在家排行十七,上头有太多未曾蒙面的哥哥,也只听父皇提起过,有位哥哥在西融。三皇子若真要追问到底,这辈分还不好说了。”

    贺玜是天齐皇帝的第四子,而景和排行十七,嗯......

    待她以景和公主身份嫁于公冶明,他们岂不还要喊此人一声哥哥?

    果然,几位皇子脸上不约而同有几分尴尬,竟是没法反驳,只得侧头看风景。

    公冶宣见状,举杯,想将此话题混过去,“来来来,喝酒,喝酒。”

    可公冶承不是个肯吃瘪之人,当即便抬手,将公冶宣举杯的酒掀翻,起身质问:“景和公主什么意思?”

    你自己要撞枪口上,还能是什么意思?

    慈粼定座未动,只当被桌上掀得哐当响的酒杯吓着了,轻颤着睫毛:“三殿下问,我就答了。可是景和哪里说得不对?”

    女子抬起委屈的眉眼,弱弱问道,尽显无辜。

    公冶承怒指女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动手般。

    慈粼看着指向她的那只手,眼中闪过冷意,差点摁不住袖中的刀。

    而在此刻,身边一只清冷大手缓缓推开公冶承暴躁无礼的手指,公冶明出声:“三弟既是出来玩,何必动怒呢?”

    随后,好脾气地将掀倒的酒壶扶正,俨然一副谦和兄长模样。

    她看向公冶明,眉尾微垂,将眸中噙满泪水,身子微微朝他靠了靠,声音委屈又弱弱,“殿下,景和错了。”

    “你没错。”公冶明回答她,将桌上远处的点心端着她面前,道:“他们性格便是如此,你别理会。这是西融特有的沁心糕,尝尝。”

    慈粼眉眼弯弯,接过糕点,尝了一口,入口是股清凉薄荷味,再随之泛起花香。

    “这糕点是用薄叶与西融的月淑花制作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