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孤鸿破山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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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紧闭的殿门走出,又将门关严实,沉下脸色,朝他们走来:

    “你们的话我在里面都听的一清二楚,今日起,谁再敢说出这些对殿下不敬之话,休怪我不客气。”

    一众使团憋屈道:“王爷,他算什么殿下啊...”

    “放肆!”贺千谨拧眉:“四皇子为了天齐,在西融为质,保天齐十年安稳。若没有他,你们还能安居高枕么?怎么担不起你们一句殿下了?”

    贺千谨是天齐皇帝(贺成锋)的亲兄弟,在贺成锋登基后,他不问朝事,一心当位闲散王爷,想带妻子远离朝堂。

    奈何皇帝不放人,命他为使团之首,出面谈和西融,接回质子。

    众人沉默。

    贺千谨道:“都各自回房,仔细准备与西融条约文书。”在众人散开时,他又嘱咐一句:“若是见到四皇子,都要恭敬。”

    随后,他一人坐在亭中,面对着那扇殿门,似思绪复杂。

    晚膳时众人没有见到那位四皇子,他们纷纷开始动筷。

    贺千谨出现时,众人正吃得热火朝天。

    当看到王爷脸色时,他们站起来,犹豫争辩道:

    “王爷,那位不愿意出来吃饭,我们也不能一直等着不是?自从来了西融,吃不好睡不好,已有两名兄弟水土不服,上吐下泻,王爷也要考虑一下兄弟们啊...”

    贺千谨神色微微动容,罢道:“水土不服的兄弟可有请医士?”

    “有的。”他们点头,相互看了看,在得到贺前瑾松口后,又坐回座位开吃。

    贺千谨准备了一些温和不油的粥食,端去水榭西院。

    西边的院子静悄悄的,院中有一棵歪斜的老树,凋零满地的枝叶,窗上透着微薄亮,显得无尽孤寂。

    贺千谨脚步微顿,敲了敲门,“殿下,该吃晚饭了。”

    里面无人应他,可他知道,那个少年的确是在里面。

    敲门的手轻轻推开,里面的光线比外面还要弱。通过案桌的烛火,贺千谨发现了那个少年,他依旧靠在床榻上,同下午见到他时,姿势一样,半分无改变。

    他将食盘放下,走至床旁,视线不觉落在他一动不动的右腿上,“殿下的腿,还疼么?”

    少年不语。

    他从一旁抽屉将换药之物拿出,“我帮殿下换药吧,换好后再吃点粥。”

    少年依旧没有说话,如一个哑巴,似木偶坐着,任凭贺千谨将他裤腿掀起。

    解开绷带,将伤口暴露于昏暗视线下,贺千谨皱眉,右腿的骨折显然在前些天已经被人处理过了,只是因为拖得太久,留下了难以愈复的畸形。

    想到这,他抬头看去,记忆中的贺玜,还停留在八岁模样。

    那时的孩童还很调皮,时常会与同龄学堂的贵族打架,夫子无奈,只得告知天子。

    天子繁忙,无心周旋在孩童玩闹之事上,                                                每次都是他去学堂,向夫子赔罪,替兄长教育贺玜。

    小贺玜并不畏惧这位亲王,常常骑到贺前千谨头上。那时的贺前千谨与妻结发数年,未曾有子,因此对小贺玜多了几分父慈。

    而如今,十年未见。眼前的少年除了名字一样外,再无那时的高贵傲气。

    气氛中充斥着一股心痛,少年察觉后,脸上透出厌恶,抬手将裤腿盖上,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

    腿上狰狞的伤口被重新遮盖,也盖住了少年仅剩的自尊。

    贺千谨瞬间明白,放下药瓶,刚拿起粥碗,就听见少年说了这么久来第一句话:“我自己会喝。”

    贺千谨视线落在他腿上,有些犹豫。

    少年冷意瞥去,浑身都散发着寒意,那双幽寂的眸底有着从未过的阴戾。

    贺千谨收回视线,将粥放在床榻旁的矮桌处,缓缓走出门去。

    “殿下有事叫我,我就在殿下隔壁。”

    无人回答他,他也不究,似是面对一个正在闹别扭的孩童,默默将门关上。

    过了一会,院外的篱门也被人关上后,床上的少年才动了动头,看去那碗抬手可触的粥。

    他微微偏头,伏在弯屈的左腿上,如墨如水的眸子定在白瓷花碗上,看了许久。

    直到眼睛发干,少年才慢慢挪动身子,翻身躺下。随着灯油耗尽,屋中顿陷黑暗

    天未亮,医士就来给贺玜换药。

    这回贺玜没有抗拒,而是睁着眼睛,听着医士窸窣的动作,任他摆弄。

    替贺玜诊治的医士见他很消极,眼中无光,便劝道:

    “你的腿伤再过些日子便能愈合,只是这疤痕难消。但好在是男子,身上有些疤痕也无伤大雅。”

    贺玜眸子都未抬,“只是有些疤痕么?”

    少年意外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