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警仆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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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球砸中邪神的我先婚后爱了》
马车摇摇晃晃地回到了孟家门口,车轮轧到了碎石子,还轻微晃动,连带着整个车身起伏一下。
正是初冬时分,马车也早早上了厚实的缎布帘子,好收着车内的暖。
马夫带着打了补丁的薄棉帽子,被颠簸地下意识捂住了头顶,又见到了孟家门口,另一只手一紧,拉住缰绳。
皮毛油光滑亮的黑马顺着力度一仰头,四只蹄子凌乱地踢起尘土,马颈还被勒出来一道浅痕。
它减了速,后面连着的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车棚顶处的暗红色流苏也跟着减小了摆动的幅度。
陆家庄离孟家本就路程遥远,只能靠人传话,所以老夫人去世的消息传得慢。
而家族近日的紧急事宜由一脉旁系率先处理。
之前孟如玺身体病弱,郎中让他养身修心,不适宜用心操劳家族,还不知道能活多久。
孟家老夫人未雨绸缪,觉得不能由此断了火,给自家受宠旁系也好过白白送给虎视眈眈的外人。
于是就有了这脉旁系。
它就是由老夫人挑选,有意培养的。
老夫人甚至还把其中一个优秀的旁系小辈认作干孙子。
不过老夫人或许是有心历练他,在燕扶楹嫁进孟家前,那个干孙子就在一处孟家钱庄待着学习,一直没回来过。
虽然孟如玺的身体现在与常人并无二样,可以掌事撑家。
可老夫人放心不下他,便把这个旁系转为辅助他的工具,不过也没放弃管教。
其实这中间还有孟如玺吹风的功劳。
毕竟他的任务就是老太太。
一旦老太太走了,他也会假死脱离身份,到时候这个偌大的孟家还需要人管理,他巴不得有这么一个靠谱的人存在。
那个干孙子也良心,没有忘恩负义,及时收到消息后,便一路快马加鞭赶来了。
虽说燕扶楹和孟如玺两人和老夫人的关系更近,可感情不是根据关系亲近程度衡量。
一个是冲喜的孙媳妇,本就没见过几面,何谈感情?
一个是顶着身份的妖,把这个身份需要处理的关系当做是戏台上的一折子戏,表面上孝心一片。
可他本就知道是假的,也没有过多投入自己的感情。
说是对于亲人的悲痛倒谈不上,只是一种参加远门亲戚葬礼的平静感。
他们在这一点上出乎意料的相似。
经老夫人去世后,燕扶楹本就天煞孤星的传言更加玄乎。
那些人说得有理有据,活像是自己今天被狗咬被猫追都和她掺上一脚。
红螺甚至还听孟家的下人偷偷谈论过,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把一篮子挑剩下的烂菜叶全扔到他们身上。
她还一脸怒气,瞪着两人说:“我还不知道夫人是个祸害呢,就轮得到你们这些个下人谈上了?!”
两人见有人从墙后蹦出来,还劈头盖脸地被骂了一顿,一愣神,也没来得及反应。
他们也自知失言,可也不服气,你一嘴我一嘴地反驳着红螺,一唱一和,当真配合地不错。
红螺不像燕扶楹嘴皮子利落,又说不过他们两个,越想越气,反复在脑海中想起,纠正当时的回答,给自己气得面色通红。
燕扶楹还以为她是跑过来的,还无奈地跟她说自己不急,她可以慢点来。
红螺本来就是个藏不住事情的人,和燕扶楹的关系也是亦仆亦友,三言两语就说清楚刚才发生的事情。
燕扶楹倒没有放心上,自小这些闲言碎语听多了,背后对她指指点点的人不在少数,可当面说的没有几个人。
因为她记仇。
君子报仇还十年不晚呢,她能一直记到找个机会同等报复回去。
不过这两年心性开阔了些,敢惹她的人被搞怕了,很少再去说,她也懒得去计较这些事。
可这次不同,她也深知不能一味忍气吞声,人善被人欺。
更何况自己是孟家的女主人,还是老夫人生前送过礼物、亲自认证过的孙媳妇,一个下人还爬不到她头上。
燕扶楹也不含糊,喝了口茶,放下茶杯,略微思索后便淡然朝着红螺道:“你去找管家说清事情原委,他会带你处理那两个刁奴。”
红螺还有些担心管家不理她。
可她也不想忍气吞声,咽下这口恶气。
管家在孟家忙得焦头烂额,家都顾不上回,嘴皮子磨得都破了两个泡,本来就烦躁压着火气。
他一听说是这种事情,阴沉着脸,把所有正在忙的下人全都叫到一处院落里,让红螺去指认出谁乱嚼舌根。
红螺也算是短暂性体验了一把狐假虎威的爽感。
只见她昂首慢步,像是个打赢的公鸡,就差个高耸蓬松的花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