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喝药(2)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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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黯然补充说:“若他……未能与你执手偕老,我也会立下遗嘱,留给你部分孟家的财产,你是否再嫁与他人可以自取。”
燕扶楹张口欲言,担忧地看着孟家老夫人,似想要开口拒绝。
而老夫人此时抽出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往自己脖颈上靠着。
她的手一下又一下轻扶着燕扶楹柔顺的黑发,像是个为亲孙女排忧解难,倾听烦恼的奶奶。
两个人无言相处片刻,谁都没说话。
半晌,老夫人终于撒开手,轻轻推了把她,“回去吧,恐怕也有很多事需要你忙活呢。”
燕扶楹点了点头,鼻腔里发出一声“嗯”,不再依偎着她,坐直了身体。
她站在下方,顺从地向老夫人行了礼。
惟有老夫人,在燕扶楹背后,盯着她的后脑勺,满心复杂地看着她离开。
燕扶楹回去也没有继续研磨药材,而是把这件事吩咐给了下人,当了个甩手掌柜。
她倒是坐在屋里,倒口茶,边喝边歇着。
因为此时屋内没人,她也脱下自己伪装的乖巧知礼,不顾形象盘着腿坐在床边,皱着眉琢磨着自己以后怎么办,却也得不出来个所以然。
她张嘴发泄似的“啊”了一声,向后仰头,最后躺在了床上,睁着眼睛和蚊帐大眼瞪小眼。
虽说自己能分得一杯羹,可这杯羹的大小还不好说呢,也不指望可以靠它过一辈子。
不过从现在来算的话,时间太久远了。
考虑两天后的事情,倒不如考虑当下的事。
比如孟如玺一日两次的药,晚上的药该怎么让他喝下去,怎么夸得不重样。< /p>
孟如玺他人又跑了。
啧。
远在山上的孟如玺蓦然觉得身后一凉,警觉地转身看向身后,东张西望却没看到什么,还以为是山风冷,拽了下衣衫,裹住衣服,拉紧了些。
他倒是不知道背后有燕扶楹在惦记着他。
他正蹲着和土拨鼠嘀嘀咕咕告状,倒不是让土拨鼠安慰他,而是多和它念叨几遍,防止它不太大的脑壳装不下他想说的话,让它把状传给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混的任参。
虽然一时半会没有回应,但是好歹有诉苦的地方,一解他心头的苦涩。
太苦了。
哪怕孟如玺喝了有一段时间,还是苦不堪言。
他的身体各方面都是和原身差不多的,之前为了去掉忌口多吃点好的,让病看起来好了些,但是体虚还是没变,就是为了防止人家起疑心。
他这几天实在不想喝药了,本来还悄悄修改了自己的体质,今天早上还打算和燕扶楹说一下,让她不要熬药了。
可孟如玺话还没出口,燕扶楹期期艾艾地端着药,又噔噔噔跑来了,一脸期待地问道:“你今天还是喝药的吧?”
他俩身高还是有一定差距的,燕扶楹堪堪及他肩膀,个头不算高,加上孟如玺比她大了个几百岁,对她还有着看小树苗的怜爱。
燕扶楹抬头望着他,这个角度显得脸更小了,清凌凌的一双眼这么盯着他,真让人遭不住。
孟如玺也只好把话咽回肚子里,顺着她的话艰难点头,承认自己还要接着喝药。
当孟如玺接过药的下一刻就后悔了。
热气腾腾的水汽往脸上扑,其中携着的药味钻进鼻间,惹得他生理性想吐。
天呢。
有没有人能救救他。
几日前还能说这是药香味,而如今的他避之不及。
孟如玺绝望地接过,沉了一口气,把碗放在自己嘴边。
然后他就停住不动了。
燕扶楹还以为是碗里进不干净的了,踮起脚勉强确定里面没有东西,冲孟如玺疑惑地问:“怎么了?”
孟如玺倒不是突然大脑宕机,不知道人接下来怎么做。
下面的事情他也知道,无非是把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倒进嘴里。
他却停在了那里,手端着碗,怎么也下不去嘴。
孟如玺紧张地眨了好几下眼睛,移开目光,“……我觉得少一碗也可以吧。”
燕扶楹抿嘴压下笑意,只觉得似乎看见一只小狗的尾巴垂下了。
她一摇头,坚定地说:“你要是少了这碗,好得更慢,还要喝更多啊。”
孟如玺光是想想就要窒息了,急忙打消了自己的念头“那那我还是喝了吧。”
言罢,他深吸一口气,盯着黑乎乎的药汤,为自己默默加油打气一阵,直接闭眼,猛得抄起碗往嘴里灌。
燕扶楹在旁边给他递帕子,拿糖,还鼓掌夸他:“你做得真好,我小时候偷偷还倒掉,不像你,能坚持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