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这就心疼了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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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朝外边走去。

    屋里只剩沈攸和褚骁,霎时安静下来。

    沈攸用杯盏倒了杯温水,来到床边。

    褚骁几乎一日一夜未曾进食,此时唇瓣皲裂,瞧着狼狈不堪,倒显得脸部轮廓越发凌厉。

    她用筷子沾了水,一点点润在他唇上,看着那水珠滑入他唇间,这才放心。

    用这个方法,沈攸喂着他喝了小半杯温水。

    那个小药童做事仔细,为褚骁换完药之后还细心为他盖上被子。

    沈攸喂完水后,将杯盏放到一旁,犹豫再三,终是轻轻将被子掀开一角,去看他腿上的伤势。

    伤口处理包扎过,纱布绕了好几圈,药味浓重。

    因为蔺谷这儿没有多余的衣裳,所以褚骁身上依旧是那套深色的窄袖骑服,眼下破破烂烂的,确实不太像样子。

    但也只能等回到行宫再换了。

    沈攸看了几眼,就又将被子盖回去。

    蔺谷说他背上的伤也有些严重,但她看不到。

    可她一静下来,便会想起掉落山崖的那一瞬间,他将她完完全全护住的样子。

    男人后背撞击壁石和树枝时发出的闷响犹在耳边,沈攸心头的愧疚更深。

    她站起身,找了个干净的木盆,兑了热水,将巾帕打湿,一点点擦去他脸上和手上的血污。

    做完这一些,她再度闲下来,又不想离开这间房间,只能守在床边,安静地坐着。

    脑海中一瞬间闪过许多画面,有褚骁抱住自己吊在山崖半空中,也有他护住自己免受山石树枝剐蹭的,还有马车出事时紫藤和绿萝被甩出去的场景...

    沈攸抿紧了唇                                                ,亦猛然反应过来,马车出事恐不是意外。

    那马车从临安城出发之前,府中马夫才细致检查过,那时还好好的。

    而到了行宫之后,马车一直闲置着,只是昨日她想去桂花林,才会让紫藤和绿萝将马车套好。

    怎可能说坏就坏,且还坏得那么彻底。

    缰绳断裂,右边车轱辘亦断成两截,导致整辆马车倾斜侧翻。

    这样的手段,几乎是奔着要她命来的。

    一想到这儿,沈攸秀眉微蹙,眸色逐渐冷静下来。

    她过往深居简出,也只有最近这段时间,重新掌了名下产业之后,才往外走动得频繁了些。

    若说与人结怨,似乎就只有前不久陈华锐那件事了。

    可陈华锐那般贪生怕死的性子,是断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的。

    那还能有谁呢?

    使出这样的手段,竟是要置她于死地。

    她低垂着眼睫,思考问题时下意识抿紧了唇,一时之间想得入了神。

    连躺在木床上的男人醒过来都没注意到。

    直至褚骁出声,“沈攸...”

    低沉沙哑的声音将沈攸拉回神,她倏地抬眸,清澈的杏眸里是明晃晃的惊喜,“你醒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伤口疼不疼?”

    见他想要坐起身,她下意识按住他的肩膀,“你的腿刚上完药,现在暂时还不能动。”

    这个动作,将她的双手暴露在他眼中,白色的纱布尤为惹眼。

    褚骁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紧盯着她,“你的手怎么了?”

    沈攸用拖板拖着他在林子里前行时,他正昏睡着,想来是对这件事毫无知觉。

    她想要收回手,褚骁却使了力气握紧,她只能模棱两可道,“用小刀砍树枝时伤到的,并无大碍。”

    “可上过药?”

    “上过了,”他还想要动,沈攸再度按住他,“别乱动。”

    褚骁有些无奈,“后背的伤,总是压着不好。”

    他只是想坐起身而已。

    沈攸:......

    “哦,”她尴尬应了句,帮着他在床上挪了挪,坐起身靠在床头。

    “这是什么地方?”

    沈攸道,“我们在崖底被蔺大夫所救,此处是他采药时休息的木屋。”

    “蔺大夫的药童已经拿着侯府的令牌去了行宫,应该要不了多久,圣上就会派人过来。”

    闻言,褚骁终是放下心来。

    他身上还盖着被子,受伤的腿在被子底下小心翼翼动了动。

    有些疼痛,但显然已经比昨日好一些了。

    不过他这细小的动作没有逃过沈攸的眼睛,她又一次按住被子,“别乱动。”

    “药童刚给你上过药,”她的手没放开,就这么不轻不重地隔着被子搭在他腿上,“蔺大夫说了,要想恢复如初,你得遵照医嘱养伤才行。”

    她这话说得一本正经,神色也格外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