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豪赌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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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众吵过嘴。
宫中多得是比蔡家门第更高的妃子,也不知贤文帝为何会让一再忤逆自己的女子登上贵妃之位。
之前贵妃久病不出的消息传出,她下意识的反应便是蔡妙妍终是惹怒了贤文帝,除了感慨,并没有任何意外。
作为贵妃,蔡妙妍在宫中的存在感并不高,但崔时清看着周围的陈设,也知道她过得是何日子。
无宠,却养尊处优;相互厌弃,却可以三言两语让贤文帝为其下口谕斥责重臣。
崔时清实在好奇,便试探地问道:“不知娘娘是如何劝服陛下的,我带来了证人,可要御前面圣?”
“不用了。”蔡妙妍摆了摆手,对上崔时清的眼睛,顿了一下,问道,“你知道我是赵裕翔的发妻吗?”
崔时清干瞪着眼睛,默默看向了好友,后者正色地点了点头。
又一次,她觉得自己真是白活九世了!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蔡妙妍抚摸着亲侄女的脑袋,面容平静地回忆着往昔,“那时我还是秦王妃,陪着赵裕翔安置水患中的灾民,他对着沾了泥水的绣鞋立誓,永不背弃我。”
不知是想到什么,蔡妙妍的唇边浮起淡笑,眼底却是一片荒凉。
永不背弃,却贬妻为妾。
再看着华美的宫殿,眼中的一切都变了味,崔时清总算体会到了蔡妙妍所言的恶心二字。
“这般沉闷作什么?”蔡妙妍挨个点了点垂头丧气的脑袋,托着腮、笑容明艳地说道,“最起码这双绣鞋让本宫稳坐贵妃之位,还能帮你们出气,也不亏当日所受之苦。”
这双绣鞋却给不了更多。直到权势和自由皆失,还要被困在这耻辱的金丝笼中,不得解脱。< 崔时清抿紧了嘴唇,一股压抑的情绪堵在心口,无处宣泄。
“姑母,我知道错了。”依偎着蔡妙妍,蔡梦期认错道。
“你呀,把吃的亏都记着,莫再让人算计了,知道吗?”蔡妙妍搂抱着小女娘,叮嘱着。
“我记下了。”蔡梦期瘪着嘴巴,鼻尖发酸地应。
“小时娘?”
蔡妙妍空出一只手,崔时清愣了愣,坐到了她的身侧,由着贵妃揽着。
“世间也不全是薄幸郎,你们这样鲜嫩的年岁,不必因着这些糟污事而灰了心。”
“但是谁也不会在面上刻着薄幸二字呀,知人知面不知心呢!”蔡梦期心有余悸地说。
蔡妙妍嗤笑道:“情爱之事本就是一场豪赌,输赢各凭本事,有所兴致却无入局的勇气,岂不让人平白取笑?”
“输了、是什么样感觉?生气吗?”崔时清问。
“生气呀,但也没辙,谁让我运道不佳?”
蔡妙妍想了想,忍不住又笑道:“当年秦王姿容不凡,我看中的也是那张年轻的皮囊。现在变得又老又丑了,却不用我来伺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自从贤文帝迷上炼丹术,酒色丹药齐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脾气也愈发怪异,近身伺候还真不是什么美差。
崔时清颔首。
薄幸也不是一蹴而就的,色衰爱驰,世间男女皆如此。
看来她和纪危舟定下白首之约,还是太过年轻草率了!
好在情爱上头的男女所说的誓言,大多是算不得数的。爱都不爱了,谁还能拿着随口而言的情话来讨债?
大不了、再多与几间铺子?
*
过了几日,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崔时清召来了她的大掌柜,递与一本册子。
“照着这个办,暂时不必告诉他。”
“……是。”崔竹目瞪口呆,第一次看到与郎君这么一大笔‘私房钱’的。
提前还了情债,悬了数日的心落了地,总算可以继续肆无忌惮的崔时清连眉眼都舒展开了,迫不及待便想要理直气壮地抱一抱纪危舟。
“下去吧。”
“主子,与皇长子来往的掌柜来了信。”
崔时清愣了一下,想起在勉州应了赵洛行的那笔银子,蹙眉道:“一笔买卖而已,怎还没了清?”
“已准备撤离勉州了,但京都却派人来,暗中与他们接触,想要得到皇长子与他们的来往账簿。”
“账簿?想要什么样的账簿!”
崔竹低着头不敢回话。
崔时清站起身来,在屋内踱步了两圈,回头望着崔竹,心中有了决断。
“他们需要什么都应下,多分几次、一点点吊住他们。所有往来之物都要留好,该有的人证也不得马虎。”
“主子,宫中之事与我们无关。”
世家不介入党争。
勉州之事涉及了州府募兵的军饷费用,现下又或许牵扯了嫡庶之争,一切都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