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度化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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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危舟把箭矢递与身后的人,给了他们一个眼神,待他们皆背过身,退后两丈,这才一把抱住了崔时清。

    “软软怎么不理我?”

    崔时清嫌弃地推搡着浑身血气的人,“滚开,你脏死了。”

    纪危舟全无自觉,反而把她搂得更紧了,屈膝躬身,鼻尖在柔软的颈侧嗅了嗅,声音闷闷,带着一丝委屈。

    “软软不是来寻我的吗?”

    呼吸洒在颈上,牵起一丝温痒,崔时清瑟缩肩头闪躲着。

    “何人寻你了?我是来找我家阿兄的!”

    纪危舟在颈上轻啄了两下,托着她的后颈,连眉眼都染了笑意。

    “还嘴硬?你找到兄长,不是就急着赶来见我了吗?”

    “我才没有嘴硬!”崔时清气急败坏地怒视他。

    纪危舟欺身在她的唇瓣上亲了亲,笑道:“是,很软。”

    “……”崔时清被他越发厚实的脸皮惊呆了,一时不知道如何反驳,便转而揪着他的小尾巴质问。

    “你为何不取山匪性命?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

    纪危舟微怔了一下。

    ——向佛寺中,一人跪于万佛前立誓。

    万佛予他一线生机,得他此生不可为私欲,夺人性命。

    誓不可破,违背此言之日,便是梦碎之时。

    纪危舟捧起崔时清的面颊,鼻尖相抵,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

    我不知何谓情深,只知道眼前之人是我于这世间唯一的欲念。

    你是我求来的。

    若是因私欲而夺人性命为天所不容,为了求来你,我愿意放下屠刀,任天道宰割。

    心之所求、此生绝不悔之。

    纪危舟很轻地问道:“舍不得我?”

    崔时清应该对此嗤之以鼻,严词反驳。

    但不知怎么了,看着纪危舟沉静中、又像被太多东西盛满的黑眸,她莫名被他眼中的沉重牵引着,无法抗拒、不得挣脱。

    很久,她才低垂着眸子,没有多少气力地发出了声音。

    “懒得理你。”

    “原来是真的,软软真的在怜惜我。”纪危舟眉开眼笑,黏黏糊糊地搂着她,摇了摇。

    再一次被抱着双脚离地,崔时清大翻白眼,捶了他一拳。

    “不要发疯了。”

    “软软不知,我有                                                多想你。”

    纪危舟收紧了双臂,只想就此,永远停在此刻,永远抱着彼此、不再松手。

    崔时清正愁着,不知如何整治此人。匆匆回来的崔长殷便因眼前的一幕,而惊声怒起。

    “三郎,你拉扯时娘做什么?!”

    感受到身上的人背脊微绷,崔时清莫名觉得好笑,意味深长地瞅着纪危舟,看他如何应对。

    纪危舟幽怨地扫了眼冷眼看戏的女娘,深深叹了一口气,侧头与未来舅兄问好。

    “兄长。”

    “兄什么长!还不给我松手!”

    崔长殷气势汹汹地瞪着他,若不是担心伤及妹妹,当即就要上手扯开这个浪荡子。

    纪危舟低头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松手、是不可能的。

    “我与软软还有些许私话要谈,不如稍迟点,再与兄长叙旧?”

    “你、你!”

    崔长殷火冒三丈,冲上前去,正要好好教训狂徒。

    燃着怒焰的眼睛在半空中,与一双清凌凌的眸子相撞,似是被浇了一盆冷水,陡然哑了火。

    崔长殷无措地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相拥的、一对至情至深的男女。

    “……”

    他家阿妹如此倾心纪家三郎,冒着危险也要赶来,为他解困。

    纪家三郎、嗯,也是有心,一介文官为了时娘,率兵闯入孤山,与匪徒死斗。

    怎么办?

    他还要不要反对这门婚事?

    趁着未来舅兄陷入纠结、暂时没有心力棒打鸳鸯,纪危舟想也不想,扛起怀中的女娘子,转身便跑。

    崔时清:“……”

    直到崔长殷想明白,同不同意婚事,也不耽误他反对纪家三郎于婚前随意搂抱自家妹妹,刚要教训没有分寸的浪荡子,举目望去,面前却空空如也,俩人皆没了行踪。

    “实在可恶!”他气得原地打转,却也无用。

    在纪危舟的努力下,找到一处僻静的角落,把肩头的女娘抵在光滑的山壁上。

    崔时清扶着他的肩颈,盯着纪危舟看了片刻,可他越发得意的笑容中,扯了扯唇角,问道。

    “这土匪作风,莫不是也要落草为寇了?”

    “有何不可?山匪自有山匪的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