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诗会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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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怅然。
纪舒明再怎么粗心大意,也实在难以忽略纪危舟幽怨的眼神。他捂着面颊,很是牙酸地开口道。
“有什么好看的,舍不得就跟着去啊。”
纪危舟蹙着眉,若有所思地默了默,“兄长说的不错。”
说落,他抬起脚就要跟。
纪舒明吓了一跳,连忙扯住他的手臂,“不是,我瞎说的啊!”
纪危舟回头,认真地看着他,“兄长,劳烦松松手。”
“不行!你不能去!太丢人了!”
纪舒明用力扒拉着已然神志不清的兄弟,咬着后槽牙,用了死劲。
纪危舟:“……”
他不嫌丢人啊!
他看着纪舒明的眼神,把‘我我我、不嫌丢人’写了几百遍,偏偏对方秉持着一荣俱荣的原则,不肯让他走错半步。
以至于,他们原地僵持了半天,直到宫里来人,纪危舟才不得不暂且服输。
来的是排行第六的嫡皇子赵晟真,他身后还跟着七皇子赵明来、三公主赵月凌和九公主赵月萝。
皇子公主的出现,引得小桥两侧多了几分嘈闹,不少儿郎女娘引颈相望,低语交谈着。
“万松是在等我吗?”六皇子赵晟真笑容和煦地朝着纪舒明走来。
纪舒明挠了挠后颈,憨笑道:“凑巧,我们也才刚到。”
赵晟真很习惯纪舒明的脾性,也跟着傻笑,少年郎君的笑容格外天真。和纪舒明寒暄片刻,看向站在一旁沉默未言 的纪危舟,和善地问。
“你是拜在张老先生门下的纪家三郎?”
纪危舟作为庶子,又早早跟随了张老,并没有进入国子监与皇子相交。
这是这一世,他与这位同母异父的兄弟初次相见。如果可以避免,他宁愿永世与他们陌路相隔,不复相交。
纪危舟双手作揖,恭敬却疏离地答:“是。”
赵晟真似是没想到他的回答会这么言简意赅,愣神了须臾,一时有些为难,不知要不要再客套几句。
“热得很,不如移步竹落亭?”纪舒明用手扇了扇风,问。
赵晟真连忙点头,转身看着两名公主,“姑母说有贵女们在玩叶子戏,你们可要去看看?”
三公主赵月凌偷瞄了一眼纪危舟,面颊红粉地点了点头,拉着九公主羞答答地快步离去。
叶子戏风靡京都,才女们自然也要玩的,但玩法却与民大不相同,是以现场书画的叶子牌来邀歌对诗,不筹注码,只求风雅乐事。
在崔时清的眼中,这就是无趣。
没了输赢的叶子戏,还能有什么乐子?
与她臭味相投的友人已寻了处好地,斜倚在凭几上,乘凉吃喝。
崔时清目不斜移地错开以陈柔欢为首的才女们,和张知茵来到蔡梦期的身边,用了几口冰凉的香饮子,这才搂着小女娘,舒舒服服歪坐着。
在外独坐半天的许悯儿,随即入了凉阁内,与诸位女娘见礼。
“这不是教坊司的魁首娘子吗?怎么来了?”
“这是我请来,专为寿安长公主弹奏助兴的。”崔时清示意许悯儿坐下。
“时娘何时如此乖觉了?”
崔时清不耐烦地嗤了她一声,看着许悯儿,“可都准备好了?”
许悯儿端起凉果奉上,浅笑道:“县主放心,奴家必不会让您失望的。”
崔时清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我自然是放心你的。”
对岸,纪危舟抿着唇静静望着崔时清和许悯儿私语趣笑。
他知道崔时清的想法,利用先知,夺走他的一切,自然不会错过掌握教坊司情报的机会。
好几次他都想告诉她,这些人、和这些机会的弊处。
原本,他是不能说;再后来,他是不愿说。
他要把那个秘密,永远地掩埋。以第九世中全新的他,没有沾惹过那些可怖回忆的他,站在崔时清的面前。
这样,女娘的眼中有忌惮、有烦厌、有恶念,却永远不会有恐惧与排斥。
他们可以如此,一直在一起,直到……
纪危舟想起许悯儿,不、是林燕燕的散魂香。
在林家大仇得报后,他与她自由,送她离京。可不多久,林燕燕却自己回来了,与赵晟真出双入对,一时间成为风头无两的‘花魁皇妃’,在最后关头,甚至为了情郎,给他下了三日魂散的剧毒。
纪危舟看着殷勤侍奉崔时清的女子,眼底透着凉意,沉默了许久。
也罢,先备下散魂香的解药吧。
纪危舟又想起崔时清脆弱的体格,叹了口气。
还是命人把毒药换成麻沸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