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解梦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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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不死便嫁与他》 

    “在想什么?”

    崔时清倏然回神,眼前这张年轻的面孔与梦境中的人交叠在一起,她瞳孔微缩,下意识想要闪躲。

    心念刚起,便顺从心底的声音,避开了纪危舟向她伸出的手,后退着。

    “软软。”纪危舟的手还举在半空,错愕地望着她。

    这是怎么了?

    崔时清的心跳得很快,垂下了眼眸,看着掌心被碾碎的干花,讷讷地解释着。

    “我、累了……”

    “既然累了便不必再动手,这些、我都会处理好的。”

    纪危舟面色如常地牵过她,像是没有察觉她的紧绷,拿着干净的软帕认真地擦拭手心的碎花。

    直到双手都被握住,崔时清低着头,连眨了几下眼睛,才把梦境中的人赶出了自己的眼前。

    抬起头看向纪危舟。

    不一样,他们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崔时清告诉自己,随后蛄蛹着身子,藏进了纪危舟的怀中,面颊压蹭着他的胸膛,重重叹了一口气。

    兴许是昨日遇见赵家兄弟,又谈论了嫡皇子和花魁皇妃,所以才会做了如此荒唐的梦。

    她梦到纪危舟成为一统天下的大帝。

    大帝?

    这还挺符合天道之子的运道。

    因而在梦中,作为一缕孤魂飘荡在宫里,面对身着玄色龙袍的纪危舟时,她居然信以为真,当即气得差点魂飞魄散。

    这是什么恐怖的恶梦?

    她死了以后,还要日夜守在纪危舟身边,看他登基称帝?耀武扬威?!

    鬼也不能接受!

    更古怪的是整座皇城空荡荡的,堂堂大帝成天穿得乌漆嘛黑,比鳏夫还晦气。

    真正的死气沉沉是什么?

    就是连她一个孤魂野鬼都比他有精气神!

    好几次崔时清都忘了自己是鬼,看着纪危舟逐渐变老,神经兮兮地抱着红玛瑙宝盒,吃睡不离身,她都瘆得慌。

    她挺好奇盒子里面装了什么。

    可惜碰不到,纪危舟也不打开。

    直到他活够百年,把宝盒送到后陵,崔时清才知道,原来这个盒子和他的皇后有关。

    她更好奇了!

    难怪觉得纪危舟晦气,原来真是鳏夫啊!

    是谁嫁给了纪危舟,还如此短命?让这狗东西魂牵梦萦,天天惦记着?

    崔时清抓心挠肝地好奇,却没有人可以回答她,气闷之下,只能飘在纪危舟的面前,骂骂咧咧出口气。

    就这样,她迷迷糊糊梦到了一遍又一遍,空荡荡的皇城、永远化不开的沉郁、一直都在的红玛瑙宝盒,和越来越没有人气的死对头。

    梦到最后,她不由生了气。

    长命百岁、成为天下至尊,是多少人的梦想。

    这狗东西就不能高兴点?

    给自己、也给她找点乐子!美人百花、歌舞佳肴,随便来点什么都可以啊!

    快活起来呀!

    她死都死了,还是一个没用的野鬼,哪怕眼红也害不了人呀!

    梦醒以后,崔时清被那些无声的梦境,喘不过气的沉闷压得浑身难受。

    而现实中的纪危舟,却抱着一堆干花,说要与她一起调配花茶。

    她就想。

    不就是花茶吗?何必笑得如此不值钱?

    真是傻瓜。

    可是,倒是比梦里那个大帝讨人喜欢。

    崔时清没想到的是,一个梦而已,居然对她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

    她勾着纪危舟的脖子,用力蹭了蹭脸颊,闻着熟悉的暖香,很不高兴。

    纪危舟托着她的后脑勺,轻声问:“怎么了?”

    “我做恶梦了。”崔时清瘪了瘪嘴。

    “软软不怕,我在这里。”纪危舟抱紧了她。

    “……嗯。”崔时清哼唧了一声,在他怀中窝着不动,气息也渐渐沉了下来。

    “梦到什么?”纪危舟轻拍着她的脊背,温声道。

    崔时清懒洋洋地说:“梦到了一个鳏夫。”

    “鳏夫?”纪危舟的表情有些古怪。

    “好吓人的鳏夫。”崔时清道。

    纪危舟亲了亲她的脑袋,笑问:“如何吓人了?”

    “他娶来的夫人是个短命的,不续弦。”崔时清正被拍得舒服,眯了眯眼睛,喟叹了一声,才又道,“唔,也不纳妾。抱着一个宝盒度日,同吃同睡、还念念叨叨的,叫人瘆得慌。”

    “……宝盒?”

    黑眸怔松,随后深沉如海,似有暗流在涌动。但掌下却未停,依旧不紧不慢地抚摸轻拍着怀中的小女娘。

    “对啊。”崔时清没有感受到他心绪的起伏,困倦地打了一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