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痴狂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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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着她的后脑勺,在她的面颊上泄愤地咬了一口,又忍不住低头撬开她的唇齿,痴缠着梦中的人,直到她惨白的唇瓣洇了鲜红,染上他的气息。
“还要何人了?”纪危舟笑着质问。
崔时清睡得很沉,没有回答。
伴着她起伏的心跳,纪危舟卸去了浑身的冷硬,靠在她的肩头,轻轻阖上了眼睛,把自己也交与她,随着她轻缓的呼吸而跳动着心脏。
过了片刻,把崔时清放在榻上,掩好锦衾,纪危舟不舍地勾了勾她的指尖,才走出屋子,打开了门。
他一出来,守在门外、把崔时清的屋子围得密不透风的护卫立刻退下。
扫了一眼门外乌压压的人,开口道:“请吴老入内,再为时娘把脉。”
府医吴言在外面等了一晚上,只能面容苦涩地应了声,与女医一同入内。
他又看了眼跪在前排的柳氏,黑眸沉了沉,对着桑麻说道:“把衣物热水送入里屋,再让厨房把粥食温着。”
桑麻听出了言外之意,倏然抬头,触及那双黑沉的眸子,心也跟着落了地。一骨碌爬起来,左右踌躇了一下,拉起玄鱼,“快,去厨房,备下主子要用的粥食,小心看着火,不要离开。”
“……主子?她?”玄鱼不知所措地拉扯着衣裙,还没反应过来。
桑麻没了往日的沉稳,推搡着玄鱼,扬声笑道:“主子好了!快去呀!”
柳氏原本怨恨的眼睛也转为祈求,瞅着纪危舟,期望得到更多。
“三公子,县主她,她……”
纪危舟的声音是不受控制的薄凉,“久病之人,怎会在此?”
柳氏听说公主府之事,便违背命令,私自从庄子回来。
她感到羞愧,却不后悔,含泪道:“奴家有罪,愿受责罚,还请三公子让我再看一眼县主吧。 ”
纪危舟冷漠地看着她,“你以为时娘愿意见到你?”
柳氏的身子瑟缩了一下,眼中全是哀求。
纪危舟想起崔时清在睡梦中还惦记柳氏,心中烦躁,却还是强忍着敛起浑身的冷意,声线平平地说:“时娘身边正是离不得人的时候,你且留下,守好院子,让她宽心。”
柳氏难以置信地瞅着纪危舟。
之前,她轻视此人,认为小主子自有良配,与他绝不可成。
昨夜,她憎恨此人,小主子性命垂危,身边该是至亲。
刚才,她感激此人,兴许就是他的坚持,才留下了小主子。
现在,她敬重此人,他愿意为了小主子,容下她的存在。
“是,奴家会守好院子的。”柳氏伏身叩拜,泣不成声。
纪危舟面无表情地敲打道:“时娘重用,你也不该忘了谨言慎行的道理。”
柳氏拭去面上的泪,恭恭敬敬地行礼道:“三公子的教诲,奴家必不敢忘。”
纪危舟心中不豫,却还是撇开眼,挥了挥手,“进去吧,看一下屋子里还缺什么。时娘刚入睡,不可扰了她。”
柳氏喜不自胜,重重磕了一个头。
而得到消息的吴氏正气愤赶来,见到纪危舟就抡起拐杖,往他身上打。
“混账东西!混账东西!你怎敢拦着我们见软软最后一面啊!”吴氏叫骂间,不由哽咽。
纪危舟皱起眉。
“软软很好,还请祖母慎言。”这一个个的,就没让他顺心的话吗?
“……你疯魔了?”吴氏惊愕地觑着他。
昨夜就疯得不行,怎过了一天,还病得更重了?
从公主府回来,数名医者、连同宫中请来的老太医都来看过,一致得出‘心脉寸断、回天乏术’的诊断。
吴氏赶来,却被纪危舟的手下拦住,谁也不让靠近。她没想过纪危舟如此情深,若早些知道,定然不会同意他们的亲事。
过刚易折、情深不寿,世间之事皆如此。
对于权贵世家而言,最好的婚姻应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多情不必满盈、方不至于万劫不复,伤及尊荣与门楣,落得半生凄惨。
惦记着见外孙女的最后一面,吴氏狠下心,正要招来府中护卫驱离竖子,守在大门外的随从江南却递出了一枚玉佩。
这是先太子的旧物,一直没有离过纪危舟的身,而今却随意予人,足见他的坚持。
纪光沉默之后,选择退让。
……
“三郎,你该知道。”
纪光扶着吴氏,眉头紧锁地看着眼前的养子,不知如何劝慰。府医匆匆从里屋走出,上前报喜。
“老祖宗、国公爷,县主脉象平稳,已然无碍。”
“当真?!我的乖儿欸!”
吴氏浑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