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立字据。”

    这房里也没有文房四宝，林云昭急得团团转，生怕霍暮反悔，就要咬破手指写血书了。

    霍暮才像是看够了戏，不紧不慢道：“我书房里有。”

    林云昭一喜。

    霍暮：“明日再说。既是我演戏，那这一出就更要演好了。”

    林云昭马上缩回去，捂紧衣服：“霍大人，还有一点，这不包括出卖身子。”

    霍暮无视这句话，指了指柜子：“那里应该有被褥。”

    是有的，虽然住在梨园，但是该有的一样不少。

    见霍大人没有要自己动手的意思，林云昭干脆自己跑去打开柜子抱出一床被子枕头，在地上铺好，拍了拍准备躺下。

    霍暮叫住她，指了指拔步床：“你睡上面。”

    林云昭：“？”

    你不早说。

    她矜持了一下：“大人你睡地上太凉了。”

    霍暮像听了什么笑话。

    林云昭也反应过来，自己的小身板和霍暮的没得比，要说睡地上会着凉，那也是她而不是霍暮。

    霍暮踱步过来，林云昭赶紧爬起来，可那不合适的衣服着实麻烦，眼看着又要摔，紧接着后衣领一紧，霍暮拎起她，将她杵好。

    “赶紧睡，我洗漱一下。”

    说完转身去了后间。

    林云昭又饿又困，吃光了一盘点心，漱口后也不客气地爬上床，在水声里很快睡去。

    霍暮洗完出来，见到少女睡得毫无防备，真是……也真是不出个什么来。

    就是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他不担心林云昭使诈，若一切如实那就最好，若然不是，林云昭一个小姑娘，名义上只是小妾，在他眼皮子底下翻不了天。

    ……

    第二天，常嬷嬷从床上看到了那几点红时，不可谓不惊喜，看林云昭的眼神都变了。

    要说论外貌，秦怜珍也是闻名京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才貌双全的才女。

    虽说性子并非温柔贤淑，但那是因着出身名门望族，自幼备受呵护与宠爱惯出来的。

    在旁人眼中，与自小被教导规矩的高门贵女相比，秦怜珍偶尔的小性子被视之为难能可贵的真性情流露，反倒显得她率真可爱。

    起先他们都以为霍暮不过一时意气，反正亲也成了，妻子出身好，年轻娇美，他总会动容。

    没想到。

    常嬷嬷为秦怜珍可惜，但更为着替秦知兰高兴，明年霍家添丁有望了。

    再看林云昭，未施粉黛，倒衬得她出水芙蓉，唇红齿白，两颊如生朝霞，连胭脂都省去了。

    这相貌，确实把秦怜珍比下去了。

    林云昭羞答答地低垂着脑袋，见常嬷嬷收走了那染红的帕子，心说怪不得刚才霍暮在自己胳膊划了一刀，原来还得这样应付。

    霍暮公务繁忙，一大早大理寺那边就着人来请。

    林云昭想起什么，追出几步揪住霍暮的袖子：“我们昨晚说的，还算数吗？”

    霍暮停住脚步，微微低头瞧着少女亮晶晶的眸子：“一言九鼎。”

    林云昭：“那你今晚回来不？”

    霍暮压低声音：“虽然我答应和你演戏，可并非要每日宿在你这……”

    林云昭打断他：“你答应我去你书房写字据，你今晚不回来，我们什么时候能写？”

    霍暮：“……我今晚回来。”

    林云昭满意地放他走了。

    霍暮这句话被常嬷嬷听到，常嬷嬷转头就告知了正在吃早膳的秦知兰。

    秦知兰胃口大好，笑眯眯地喝着燕窝粥：“是个能留住人的，等会儿让她过来吧。”

    林云昭是妾室，还是个只需要给霍暮生孩子的妾室，因此无需走新媳妇进门的流程。

    但怎么还是得去跟秦知兰请安的。

    张管事                                                给林云昭拨了一个贴身丫鬟，原是在西院做粗活，叫翠柳。

    翠柳干活利索，却不太会梳妆。

    林云昭有原主记忆，但脑子学会了，手却没学会，朝铜镜笑笑，让翠柳挽个简单的发髻。

    翠柳红了脸，只觉得这位娘子好看得紧。

    林云昭穿一身淡雅的碧玉色衣裳，褶裙只下摆绣一圈不甚明显的兰花，细看却是细腻温婉，头上依然簪一支玉簪。

    常嬷嬷昨晚帮她打扮的头面，她锁在抽屉里。

    这回常嬷嬷没有亲自来请，到了秦知兰的居所，丫鬟去报。

    等了一刻，里头才出来人请进去。

    秦知兰端坐在主位上，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袍。

    “云昭给夫人请安，愿夫人身体康健，万事顺遂。”林云昭福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