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棺材板里诈尸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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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亲戚在场张罗帮忙。
长子仇表颜脸上笑的春风得意并无半点憔悴,打算盘的手指噼里啪啦更是难掩其心中愉悦,嘴往手指头上喷点唾沫,账本一掀又是满满一页。
本是一场自导自演的闹剧,但不知为何这两日突然从城中各处涌来了很多人说是要瞻仰仇老爷遗容。
仇表颜只觉得有钱可收,有便宜可占,便将错就错,让他们交了钱便打发了,并未请进灵堂。
丧幡飘拂,小厮声音嘹亮:“福寿街品香斋五十两!”
仇表颜闻声一顿,抬眼看向这个被黑斗篷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男子,声音夹着慌张:“你怎么突然来了?”
“仇老爷仙逝我程鸾鸾也算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来不得么?”此人声音纤细竟比女人还要娇媚几分。
仇表颜有些纠结,见他双手抚上微微隆起的小腹,神情不觉慌张,一把将他拉扯到墙边低声斥道:“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再来添乱了吧。”
“添乱?你知不知道想听我程鸾鸾唱小曲的人能从这里排到京城啊?光是见我一面都得抛掷千金呢。好心好意的来祭奠你爹,没想到还反被埋怨。”
“我爹他又没死,”眼见男人起毛,仇表颜急忙换了张笑模样安抚,“哎呦,美人儿,你误会了,老东西这不是还没死嘛,他那个倔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跟他说咱俩的事那不得打死我?”
“你还没说啊?!”程鸾鸾是个急性子,见他敷衍犹如戏耍,不禁当下震怒,猛地将他推到墙上,急冲冲地便往院内走,“你不敢说我可敢说,既然这么害怕你爹当初为什么还招惹我?”
“如此骇人听闻之事有谁 会相信?说出来只怕都觉得我得了失心疯。”仇表颜慌忙上前将他拽住,“况且我爹他......已经给我定亲了。”
“什么?”男人难以置信的冷笑。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不想啊。”仇表颜窝窝囊囊道。
“好你个无情无义的贱男人,竟然一点担当都没有,那些海誓山盟难不成只是动动嘴皮子哄我?”
“我要是娶你,光赎金就得一大笔钱,况且你还是品香斋的摇钱树,即便交了他们也未必肯放人那我不就成冤大头了吗,你也知道这一旦涉及钱的事啊,我爹他就像死了爹一样,所以我就是想也做不了主。”
“你......扶不起的阿斗,气死我了。”
程鸾鸾狠狠地在他的胳膊上拧了起来,仇表颜疼的揉搓着胳膊吱哇乱叫。
“别闹了!”
正在打瞌的小厮忽见一抹黑色衣角拂过盆栽撩动干枝,似有人进了院里,本想通报,扭头却见自家少爷正和一个男子搂搂抱抱卿卿我我,只好装作无事发生。
大厅内灵堂前棺材板盖至一半,露出里面半个胖胖的身子,身着寿衣的仇五尺正歪斜着身子,趴在棺材沿上专心致志的嗑瓜子。
“怎么还没来?”他回了神,将老陈递过来的茶咕咚咕咚一饮而尽,然后呸的一声吐出几颗瓜子皮,抹了抹嘴又咂了咂牙花子,“确定通知到位了么?”
“都传信好几趟了老爷,小的们腿都要跑断了,按理前天就应该来看您了。”
“那不能啊,”仇五尺刺挠的抓了抓后脑勺,正纳闷地准备躺下忽然又起身问道,“前因后果详细说了没?”
老陈扫了眼周围的家仆,低下身子掩嘴嘘声:“都递过消息了。”
“那就更不应该了,难不成他还想和我们彻底撕破脸皮?”
“谢大人?!”老陈余光突然瞥到一顶纱罗幞头,情急之下一巴掌将仇五尺拍倒在棺材里面,仇五尺脑袋撞到棺材板,梆的一声发出脆响,也顾不得疼痛当即双手交叉搭于胸前,闭上了眼睛。
“哎呦谢大人啊,您总算来了,老爷.....老爷他快不行了。”老陈扑倒在谢尔脚下,而后者径直掠过,踩在一堆积成小山的瓜子皮上往棺材里一瞧——仇五尺依旧是胖墩墩圆润润吃嘛嘛香的猪样。
老陈见他轻叹了声,神情微妙,自己一时有些无措。
这个县令是出了名的难揣度心意,尤其是遇刺后简直与以往判若两人。
以前是个贪赃枉法监守自盗的小人,仇五尺是当地出了名的老赖,谢尔就是他的参天大树。
结果鬼门关里走过一遭后竟有痛改前非之意,渐渐地开始疏远仇五尺,亲近百姓。
因为平风度男丁颇少,上次秋收他便着农民挑灯夜战,收麦收玉米皆无怨言。即便公务再忙都会帮着拣麦送水,哪些没办法看孩子的就送到衙门来,一日三餐管吃管住。前些日子虞河决堤他更是亲力亲为带着人守在一线。
这要是放到以前他得将老百姓搜刮一身皮。
因为事出反常,所以百姓们都传县令谢尔被中邪附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