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炼金室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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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鹅怪随便孵化的夜莺卵终于破壳而出了一对儿鸟仔,就是差点没被闷死——是的,他把鸟蛋埋在炉火的尚有余温的灰烬中后就不管了,这几只鸟还是猫咪克拉斯给扒拉出来的。
黑猫叼着幼小的鸟去和主人邀功,正巧碰上法尔法代换好新衣出来,他把鸟一放,细声细气地咪了一声。
“你想从我这儿讨点什么?”少年问,他把猫抱起来,而猫的注意力被他束发的发带所吸引,那是一条用红色晶石穿起来的发带,闪亮亮的。拗不过吉特娜但又想不出拒绝理由的法尔法代还是换了一身简易礼服——他拒绝了所有大红大紫大蓝大绿的配色(吉特娜说,这在地上非常流行,至少教主僧侣都爱这么穿),最后挑选了一身绣着红锦织的白衣(至少称您的眼睛,吉特娜说),袖口用浅绿色的袖带扎起,本来还有一件留袖大衣的。
在整个过程中,法尔法代切实感受到了一点微妙的情绪,而答案很快揭晓:吉特娜来自另一个遥远的、风俗迥异的国度,而这里的大半女人更多是和赫尔泽在一个国家。好在交流起来不算费力,吉特娜会说好几种通用语;基于上述原因,她们在搭配的时候,就要不要束腰、穿长袍还是穿裤装,佩戴什么样的宝石又吵了起来。
“在我家乡,男人二十岁才算成年,他现在根本不适合那么沉重的服饰!瞧瞧他的身量……就算是装饰也应该一轻便为主”
“二十岁?二十多岁才结婚,天哪,孩子都能生两个了,十七岁就该请媒人了!”
“不是,这不是女性才穿的吗?”
“十五岁以下的都还算是孩子,懂吗?穿柔和一点的服饰完全不是问题!”
他侧目过去,看来这位应该是生活在幼子会继承兄姊衣物的传统中的女性……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他趁那边乱做一锅粥的时候,默默低下头,悄无声息地跑了。
回到现在,猫咪用爪子拨了拨他的发链,他好像笑了笑,然后任由猫蹲在他的肩上。心情很好的法尔法代捞起地上的鸟仔,准备亲自送回去。光线——在这里我们管它叫月光——弥漫着金属质感的、灰霭霭的光地游进来,又被长明的灯火所扑灭。
他放慢了脚步,猫挂在他肩上,呼噜噜地舔毛,这让他心情突然变得好了一点,可这温暖的情绪又好像并不直接产生自他……那又是从哪来的呢?
河水依旧在流淌,这是一句用于表达时光流逝的俗语。靠近城堡的河流被取名为富伦河,在浣衣的人们离开后,它把人们留下的情绪冲走,于是它清澈如初。麦子长得一天比一天高,似是而非的熟悉是应对陌生环境的良药,除了吃饭,大家关心的头等大事就是什么时候才能收获麦子。麦子变成了期待,期待需要更大、更重、更实在的镰刀收割,因为期待一不小心就会变成压在心头的巨石,沉甸甸,还叫人喘不过气。
人数在增加,原本足够的口粮在减少,法尔法代出手掐灭了能让好赌风气盛行起来的火苗,他在人们忐忑的期待中暂停了增加的人口,如果再有人掉落到领地,那只能先让他们用劳动换一些赖以为生的食物,以及勉强能躲避雨水的简陋屋棚。
“原来如此。”圭多说:“我还以为您快把我打上来的报告忘了呢。”
“最近比较忙。”法尔法代说,他摸了一下门扉外的铜环,然后用力一推,尘封已久的炼金室露出了它的面貌。
室内宽阔,木制的柜子占据了一整面墙壁,仪器、陶罐、漏斗、稿件、书籍——还有挂在正中间的标志,由刀,瓶和天秤组成的三角标志,这是炼金术师的鼻祖弗拉姆创造的。圭多激动地顶着满屋子灰尘就进去了,法尔法代抱着双臂,默数:三、二、一……
“咳咳咳!!”
等老头呛出来后,他才慢吞吞地侧过身子,让负责打扫的人先进去。
“哎呀,可别把里头的东西弄坏了!”圭多喊到。
如果找人来评价一下炼金术师这个行业,那么五花八门的印象足以淹没以此为生之人的本身,巫师,疯疯癫癫的反社会,贩卖情药的街头骗子,或者是将贱金变成贵金的神秘之人,他们终其一生的目标不过是搞出一滴能够让人长生不老的骷髅之魂、一枚覆有魔力的银币、一颗满载世界终极智慧的贤者之石。
虽然从古至今还是骗子居多,求知者甚少。
法尔法代看着圭多欣喜若狂地奔向那些望远镜和长颈玻璃瓶,这儿对他的意义只有一个:古代实验室。化学医学生物学植物学等等现代学科被一锅炖在了这间满是药味儿的房子里,还远远没到分家的时候。这儿还有标本呢!就是那些泡在不知名液体(很大概率是酒)里的人体组织太让旁人胆战心惊,顾及到这点,法尔法代让其他人差不多拂去灰尘就行,其他的老头大概更愿意自己去做。
法尔法代一边转悠,一边敷衍地听圭多讲炼金术历史;不打开炼金室的理由很简单,为了防止老头一心一意扑在上头,外加与医药有所挂钩的实验室在这里的分量并不算很重——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