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妖孽其人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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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秋思也回头,见人已走远,小声道:“是二房的小棋,方才他下值打门前过,我叫着他问几句闲话罢。”
两个人一边往益臻园去。
“这小棋是二房孙侧夫身边的二等仆侍,寻常只在院里伺候的。听说是孙侧夫有些像是癔症了,近来多有打骂,下头人很是不好过。昨儿还把他身边一个近侍砸破了头,还是关正夫做主给人送了医,又给了些补恤,这才没闹到常主夫那里。”
这些内宅事她不甚感兴趣,故而听一耳朵就罢,并不关心。
“你待会儿直去你爹那罢,替我问问那事。”
“是。”陆秋思点头又笑,“必不叫人知道。”
快近了益臻园,陆秋思便向右去,那边是常主夫的玉沽院,她爹齐氏就在院里当差。
陆满珠就着月色独自向前。陆家虽是显赫人家,然而终是商户,到底不及官宦人家,便是再多的金银财宝,也换不来一份功名,只能凭着姻亲舍财以得庇护。
故此三姨母虽有一身才学,却只能局限于各学社诗社,纵有学问,多年经营来诗名,也不过而已。
檐下已挂起灯笼,院中伺候的小扇正坐在假山边扑流萤,听得声响,回头见是陆满珠,不由紧张起来。
“姐儿回了……”
满珠点头,近前拾起他放在一边的纱笼罩,里头已装了许多只悠然飞舞的萤火虫,他倒也不讲究,拿只茶碟盖着上头的洞,说不上风雅,只有些拙趣而已。
香气就着夜色,无声笼盖下来。小扇低垂着头,心头鼓噪,两眼愣愣看着地上的影子,那影子从姐儿脚下如 山倒来,将他半个身子盖住,带着她身上的香气四下侵袭,使他不住战栗。
她将纱笼还给他,见他呆愣愣抬头看她,不知在想什么的样子,又拍了拍他的脑袋,不发一言地进了屋去。
小扇不明所以,摸了摸自个儿的脑袋,那里还留着被拍时的酥麻,然而人已带着影子去了,只有残剩的暗香,几不可闻。
近侍仪书仪画已熏好衣靴,此时正在收尾,不知正说道些什么,乐得两人笑作一团。
等满珠掀开帘子进来内室两人才发觉,想来也没有听到方才小扇在院中请安的声音,也难怪,声细如蚊,如何能叫人知晓。
“姐儿回了。”
仪书放下小香炉,凑上前替她更衣松发,仪画则去耳房叫茶。
待到仪画端茶领人奉热汤进来,满珠已披着发,衣着轻便安坐,只等两人伺候着净手洁面。
室内蒸汽袅袅,一时只有仪书拧帕子的淅沥声。
“方才说笑些什么?”满珠合眼,她劳走一天,确实有些疲惫了。然而年轻人不爱安静,听些趣话也好。
仪书和仪画二人又是打了几来回眉眼官司,这才小声道:“小的们在说大姐儿院里的闻词哥哥,听说他如今定了亲事。”
“是啊,他也十七了,再拖该晚了。还是庞正夫做主许的钟奶爹家的。”
钟奶爹是弟弟满安的奶爹,是听说有个十多岁的女儿,只不知具体年岁。
满珠点点头,没有多问,她因有些疲累,故而语气有些淡:“那你们两个也盼着了?”
“哪有,姐儿净拿我们取笑。”仪书伺候完,挥手叫侍热汤的小子下去,这才接着道:“原不过是我们二个和闻词哥哥亲近,今儿去看看他罢,姐儿不曾看过,他瘦得好生厉害!想着他也在大姐儿身边打小伺候,如今终是许了外头,有几分物伤其类。”
仪画跪坐一边替她锤腿,忧伤道:“姐儿怜惜,故我们有些不知几斤几两,然而仪书所说的,也正是小的所想的。”
正夫进门,头一个收拾的便是院里这些伺候的下人。不打不骂,只给你许了外头去,若是说个好的就是格外开恩,也有那等故意惩治的,就是许个无恶不作的或年岁大的又能如何?
姐姐满琦如今正在府城,天高皇帝远,只怕并不知道这事。然而她素来是个不耽情乐的主,既然一直不曾将闻词收用,那就是早晚要往外头许的,就是人回来了,也顶多帮着参看,不会干涉正夫管家。
两个小子一脸伤心,可怜巴巴望着,倒叫她有些好笑。
侧夫还未进门,正夫更是远得很。这是提前上眼药呢!
她也不回话,只将另一条腿送仪书怀里:“锤吧。”
仪书一噎,跟个受气小侍一样抱着腿任劳任怨锤起来,倒是有几分舒服。两个家伙便暗自较起劲来,势必要较个高低,看谁最是得用。
院里这些男儿家的小心眼她并不放心上,这些话她听听就罢,料想这两个也是有分寸的,并不去外头说,这样就行了。
茶也喝了两盅,两人伺候着洗漱完,时候也不早了,故而一并将床铺好。
完事仪书还不肯告退,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