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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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在病房很无聊,时与翘着脚躺在床上嚼她的蛋白棒,她同苏鸿聊了两句,要她洗干净明天钱包等自己大驾,然后拒绝了苏鸿的游戏匹配申请,关上消息,眼皮开始打架。www.airanwx.com

    苏鸿以前笑话她像个逃荒的难民,总习惯抓住一切时间吃东西和补觉,显然如今毛病又犯,病房里安静又安全,她打个哈欠,放任自己的感受,很快就昏昏沉沉进入梦乡。

    睡得不算多好,闭眼尽是光怪陆离的画面,很清晰,不太美妙。她梦见许多年没见过的狭小肮脏的地下室,脏兮兮的大人抱着脏兮兮的孩子,有婴儿在尖声哭泣,鼻腔里传来小诊所那股令人窒息的刺鼻气味,阴森森的感受合并成一阵风暴将她裹挟其中。

    她已经很久没再想起过这些事,幼儿小小的身影站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间,即使是现在也依然还是觉得手脚冰凉。身边的大人逐渐长成高大的树遮住所有光,她不敢动,藏在影子里,但这没有用处,一千只眼睛盯在她的身上。

    邻居们大声叫嚷,一群人围着她,抓着她的头发将她不停按倒在消毒水的大桶里,高声喊着驱逐的话,那些话语并不清晰,传不进耳朵,只知道充满恶意。

    “刺啦——”

    时与的手紧紧抓着被子,一床薄被几乎被她撕裂成两截,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喘息。

    江鹤吟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每次见面都要被恐吓一下,他都快有点习惯这个流程了,见她额角有汗水冒出来,问道:“噩梦?”

    时与:“……。”

    时与:“……?”

    时与见到他也一愣:“……你在这干什么?”

    “我下班了,路上刚好看到有岔路,就来熟悉一下明天的工作环境。”他好像不觉得随便闯进一个alpha的病房有什么不好,话语之间仿佛两个人很熟了似的,拿起手中的清洁布向她晃了晃,“有点落灰,我没见到打扫的按钮,先帮你擦一下。”

    外面的天色已经变暗,正对面的外墙的信号灯还亮着,时间不超过九点。屋里门窗被关得严严实实,那块清洁布估计是新的,上面消毒剂的味道不算很重,但时与还是很抗拒地捂了捂鼻子,她扭过头:“别擦了,反正没人用,把你那块破抹布扔一边去。”

    手指一动,脆弱的纺织品又发出一声小小的哀嚎,她低头看看被她扯得裂开的被子,团吧团吧丢到一边,翻身走下床来,先将两扇窗户完全敞开通风,这才拖拉着拖鞋去抽走了另一张床上完好的被子,抱怨道:“不要关窗。”

    这漂亮的少爷简直没有边界感,绕在人身边阴魂不散的,一点不考虑别人,净做些感动自我的大好事,知道关窗,但又不知道关窗帘,就离谱。

    时与重新躺上床闭起眼睛赶客,江鹤吟却没有任何要走的意思,依旧站在那里,甚至见她躺上床还又走近了些。

    时与躺着不动,他观察了两下,情绪很稳定的默默坐下继续盯着她看,也不说话,就守灵似的等。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几分钟,最终还是时与没憋住认了输,她睁开眼睛:“大哥,你要干什么,能不能放了我,我昨天是在垃圾堆里挖了个田螺姑娘吗?”

    时与:“田螺少爷?”

    江鹤吟口气很无辜:“我想看看你伤的怎么样。”

    时与坐起来,指指窗外:“你不给我开住院的话我今天就痊愈了,劝你实在闲的没事就去找个卡车爬着玩,别来搞我。”

    江鹤吟道:“你今天不让我看,明天也还是要让我看的,我轮值。”

    时与又不搭话了,她很少有这种词穷的感觉,烦躁挠头,心说这和你轮不轮值有什么关系,有够烦人。

    江鹤吟双膝并拢,手指在熨烫整齐的制服裤上磨了磨,见时与翻过身背对他不说话,主动换了个话题:“今天陪你一起去医疗部的是你爱人吗?”

    时与没好气道:“弟弟。”

    “他晚上还会来吧,”江鹤吟幽幽说,“我待会儿拜托他来劝你。”

    时与捶床:“你有病吧!?”

    好凶恶,江鹤吟向后一缩,有点怕她狂性大发过来打他。

    时与自认是个坏东西,但倒不至于对这种娇弱beta动手,但也正因此才更觉得满肚子恶气无处发。她深吸气,见他还是摆了一脸老实巴交的样子,终于认命似的向后一靠倚住后墙:“我都包好了,纯外伤,内脏没问题,你想看我就拆下来,看完别再找我麻烦,能做到吗?”

    江鹤吟矜持点头。

    时与脱掉上衣,衣衫之下胸腹全被绷带缠起来,有股药味儿,包扎手法相当熟练,到最后甚至颇有意趣的给自己挽了个花。

    让病患自己来解绷带实在有点不方便,江鹤吟上前矮身帮她拆开,时与偏头先确认了一遍桌上剩的绷带还够再缠一次,这才抬起手随他去动弹。

    江鹤吟说:“我带了我们那边的药来,你可以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