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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憎恨。
“我有个双胞胎姐姐,活着的时候我很讨厌她,因为她优秀乐观得太让人讨厌,温柔且善解人意,大家都喜欢她,爸爸妈妈也更喜欢她,所以离婚的时候,妈妈选择带走了清美而不带走我,爸爸因为我不是清美而拳脚相向。”
其实我后面明白了,爸爸不是因为留下来的不是清美而对我拳脚相向,他只是单纯喜欢对人拳脚相向。
“当然这都是小事,她对我其实很好,我也知道这都不是她的错,但如果我连嫉妒讨厌她的资格都没有,我也太可怜了吧。”
“她很好,正因为她很好,才显得我足够难堪可悲,但她已经分走了我所有希望得到的事物,我不明白她到底还希望我怎么做呢?”
所以当我惹怒、惹哭她的时候,我的内心甚至会生出一丝不可思议的快感。
原来你也不是完美的啊?
你也会崩溃、绝望、流泪啊?
你也会因为我而有那么一瞬间变得丑恶了啊?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我才会这么痛苦啊。
我并没有觉得我的情绪升起了多大的波澜,但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一触碰就会向下滴水。
“其实我知道,我的那些想法都是迁怒。”
“你知道吗,她的继父很有钱,所以她上了一个很好的高中,成绩也很好,长得比我漂亮,之后更是上了很好的大学,还有亲密无间的朋友,家里总是很热闹。”
“她以前也留过长发,后来把头发剪短了,我知道为什么,因为长发的她每周都能收到超过十封的情书,她剪长发是希望解决太受欢迎的困扰,我却留长发是希望解决不受欢迎的困扰。”
一对上她,我就感觉自己身体里有那么一部分,永远都渺小、自卑、嫉妒、软弱。
“这都不是我讨厌她的主要原因。”
“我最讨厌她的地方其实是,她承诺了她无法做到的事。”
有湿咸的液体从我的脸上滑下去了。
我想起七岁那年我穿过寒风,攥着写着清美地址的纸条,来到清美的所在的家,那天是圣诞节,她的家里有好大一棵圣诞树,圣诞树上挂满了铃铛饰品。
我跟她说,我不想回家,你能带我回你的家吗?你能带我走吗?
她只是露出一个很为难的表情,最后想了想,摆出诚恳的表情跟我承诺道“我一定会来接你的,我会带你走的”,然后拜托妈妈给爸爸打了电话,妈妈看我的表情好像在看垃圾。 “我也知道,一个小孩子的承诺,怎么可能实现,更何况,我们在分开之后,又算是什么亲密的人呢?与其依赖别人,不如依赖自己。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地讨厌死她啦。”
“她要是真做到了,可能现在我早就把她忘了。”
“可能恨就是这么比爱更长久。”
我听到了抽噎的声音,吓了一跳。
“不是,莲,你哭什么呀?”
莲没回应我,我有些无语:“你是不是有些多愁善感了呢?”
莲一边吸了吸鼻子,一边像我之前一样,对我说了句:“闭嘴。”
我说:“说起来,你的偶像长什么样?”
“问这个干什么?”
“好奇,如果能逃出去的话,我一定要撺掇你去跟他交朋友。”
“哼,我怎么记得他长什么样啊,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过了一会儿,莲开始形容他的长相:“他金色的头发喜欢耷拉在右边,瞳孔是黄绿色的,喜欢皱着眉头,看上去总是兴致不高,上学时好像也没几个朋友。”
“听上去挺普通的。”
“他的脸长得挺好看的呀,主要是他给人感觉太死板吧。”
“啧啧啧,姓名还记得吧,不然出去以后怎么找呀。”
“当然记得,叫……”
“不用告诉我全名,不想知道得这么详细。”
议论到这的时候,有人进来了,其中一个人用韩语争论着什么,另一个人用英语反驳对方,不知道对方讲了什么,但他们对着我的脑袋比划着什么,我感到浑身发寒。
他们在一小块地方剃了我的头发,并划了记号。
在麻醉剂作用下,我仍然感觉有东西切开了我的头皮。
唔哇,现在是物理意义上的头皮发麻。
我做梦了。
我梦见我自己在一开始和莲一起被关的那个小黑屋里,我问了莲:“普通人理论上能后天获得术式吗?”
这是回忆杀吗?我要死了?
我记得,那个时候她回答的声音挺冷淡的,并且她说,普通人并不拥有术式的大脑构造,就算后天觉醒术式,低微的咒力也派不上用场。
但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