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我只要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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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
强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君卿任由眼泪流过双手打湿了前襟,眼前模糊一片,恍惚间她好像看见了母后刚离世那几天的自己。
空荡荡的大殿里,只有母后残留的一点香气,她如游魂一般走在黑漆漆的殿中,从前她怕黑也怕鬼,如今却急切希望自己能撞见鬼,就算面容可怖,就算满嘴獠牙,她也不怕,她想抓住一只问问究竟有没有看见自己母亲?
可惜世上真的没有鬼,也没有人能告诉她为什么身体康健的母后会忽然病倒,为什么连喝几副药后一命归天?
就像如今也不会有人告诉她,为什么父皇这么狠心?
君卿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人掐住,难以呼吸,眼前眩晕,书房已安静了许久,她想扶着墙走出去却浑身无力,终于在支撑不住的时候看见陆彻大步走来。
“清清!”这是君卿晕倒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心神不宁又欠缺休息,医女为君卿扎针后嘱咐陆彻道:“姑娘身子弱,近日来郁结于心,又欠缺休息,需要好好养养。”
陆彻知道她郁结什么,一是为了那男子,二是听了公主秘闻而伤心,也知道为何欠缺休息,都怪自己,毫无节制。
他心中又气又悔,看着君卿惨白的脸,心里又是一阵心痛。
君卿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清晨,只见陆彻如同一座雕像般坐在床边不知在想什么,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手上覆着陆彻的大手,君卿试着挪动了一下。
“醒了?”陆彻把君卿扶起端起药碗喂她。
“医女说你得进补,来,喝点吧,温热的。”
君卿知道自己这段日子身子很差,要是想回京,还是得养好身体,便乖 乖喝起来。
“你......”陆彻欲言又止。
“将军想说什么?”君卿的心又提了起来,难道自己一时间没控制住情绪,就被他发现了身份?
“没什么。”陆彻摇摇头。
君卿不敢追问,也没力气去想究竟怎么回事,闷头顺着陆彻的一勺一勺喝了起来。
陆彻想说说那男子,但是又怕真说起来,以清清那脾气恐怕要与自己争执,他害怕。
他不怕清清与他争执,但是他怕清清因为那个男人与他争执。
就这样,二人沉默到深夜。
缓了一下午,君卿终于给自己鼓足了气,她与君淮同胞兄妹,君淮待她如兄如父,如今,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就算是为着再回京见皇兄一面,她也不能自暴自弃。
早在太子提出让君卿和亲时,君淮便已起了杀心,最后是君卿拿出鱼符以今后大计再三劝说,君淮这才放心让她踏上西北之路。
不知皇兄在京中得知皇帝与刘从另有密谋时是如何心急如焚又是如何日夜担心?
自己一定要尽快回京,那些想置她于死地的,那些想利用她践踏她的,都别想得逞。
君卿躺在胡床上,感受着身后传来的炽热温度,再想起今日书房内陆彻对刘从的态度,她知道,陆彻从未想过杀自己,就算他在皇帝的计划之内。
但是皇帝的威胁意味十分明显,若是此刻他知道自己是长策公主,会不会下杀手?她不知道,也不敢赌。
还是要稳妥一点,隐藏自己,直到万无一失。
陆彻这个人竟与自己最初遇到他时想象得完全不同,这人勤勉正直,虽然浪荡霸道了些,但是在公事上一丝不苟。是个不错的人才。
君卿忽然觉得,这样一个将军,配宇文家,有些屈才了,怕是今后会被宇文家拖累,储君之争,世家清洗,像宇文家这种攀龙附凤左右逢源又没什么实力的家族定是众矢之的。
“听说将军在京中有门亲事。”
陆彻暗道不好,抱得更紧了些,“谁和你乱说?”
“难道没有?”
君卿等了许久,总于听见身后之人回答:“有。”
“但是我已去信,取消婚约,清清,这门亲事是儿时家中给定的,我从未同意过。”
君卿点了点头,暗道陆彻这个人是有点气运在身上的,竟然能阴差阳错避开一起祸患。
“清清,我只要你。”身后男人紧紧把她抱住,太过火热的温度把君卿烘得头晕目眩。
君卿迷糊想着,陆彻这人眼光挺高,公主竟也敢肖想,不过自己的姑母有两个驸马,这两个驸马一文一武,一才一貌,相得益彰,也算一桩美谈。
自己今后若是也一文一武,美哉,也算是报答自己微末时有他相助一二。
但是君卿没说也没问,等自己回京,自有赏赐与名分给他,现在说了,叫他生了妄念反倒不好。
陆彻等君卿回应,等了许久听不见声音,又等了一刻钟便听见君卿呼吸轻且绵长,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