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男妾锦还乡(捌) 第(3/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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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黑子。三十八条线交错在一起,密密麻麻编织出三百六十一个点位。
苏旎双手撑住脸,仿佛此刻头有千斤重。她最讨厌下棋了,看着这棋盘就头大,“师祖,我不会下棋。”
游珩刚要落子的手滞在空中,他勾唇笑了一下,“无碍,今日教你个新玩法。”
黑子落在天元处,棋盘的正中间。
他又夹起一枚白子,落在黑子的旁边。前前后后,将黑子的几个中腹都堵住。
黑棋白棋,他一个人也能安然落下两个人的子。
长长久久,没有人说话。
苏旎双手捧脸,强撑着看他下完一局:黑子终于战胜了白子,五子连成一条线。
游珩:“五子棋,是不是很有意思?来玩吧。”
他不用开口,上一句的棋子便各归各位。上百枚棋子相撞,声音如清泉击石,相当悦耳。
有意思吗?还没有听棋子摩擦的声音有意思。苏旎看得眼皮都在打架。
游珩轻笑,“这是一个故人教我的玩法,不用学棋盘,也可以不会吃子,简简单单将棋子连成一条线便可。”
苏旎回想方才的棋局,虽然她看不太懂,但最后好像确实五子成线便结束了。
她眼珠子一转,抢先抓起把黑子,照着他上局的样子,落在正中间。
游珩也紧随其后,下了不到十个子,她便赢了。
好吧,如他所言,确实挺有意思的。
两个人围在小小的棋桌上,连着下了十几盘棋,下到苏旎神采飞扬满面红光。她笑得开心又真诚,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这两天你似乎很忙,忙到我连你的背影都都见不到。”
苏旎专注棋盘,执子的手在两个位子犹豫,“有点吧,最近烦心事太多了。”
“是因为那个丁茂吗?”
“没有!”苏旎惊觉,猛地抬头,手上的棋子不小心掉下桌。面前人停下玩棋的手,也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多的反应。
他望着她的眼睛弯起,像是在笑,但眼底还是一阵淡淡的寒意。
就知道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苏旎强装镇定,从棋笥又夹一子,头埋在棋盘里,思量着下在哪个位子好。
横看竖看,都是死路一条。
她算是看清楚了,前面那几局的输是假,引她上勾是真。
苏旎将棋子随手扔回棋笥,偏头闷声道,“可能吧。”
游珩瞧她生气的样子,不由得想起山下的幼羊,生气了也是撅着个嘴,像是要翘到天上去,不由得轻笑,“这局原是你太过看重一侧的棋子,疏忽了另一侧,才让我有机可乘。”
苏旎偷瞥一眼,好像有一点点。明明那一侧如此完美,两个子就行,无论他怎么堵,两个子她任意可赢。
“太过看重一点,便容易疏忽大意,画地为牢,人心自囚。”
苏旎还是气鼓鼓地,只不过软乎乎地脸上多了几分红。
是热了吗?
游珩抬手,桌案上的瓷壶自觉倒水送到苏旎的手边,“天下之本在平。每个人都是活生生的人,拆东补西必有大患。绝其根本,治至中和,天地方得其位。”
是让她也去中和中和丁茂吗?
苏旎似懂非懂,“那怎么挽回呢?”
“已经走死的局,何必挽回。输了便输了,大不了再来一局。”
“我不想输。”苏旎最讨厌输,也最讨厌被威胁,偏偏那丁茂,死踩她的雷点。
“只是一局输,又不是认输。”游珩将棋子都收回棋笥,“遵从本心,学会松手,让事情顺其自然才是最好。”
那什么才算自然呢?丁茂今日为难刘胜男算自然吗?她答应丁茂的要求算自然吗?
苏旎抓起一颗黑子,明明在手心时是纯黑,但对着太阳却变成了青绿色。
“师祖会驻颜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