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中秋(五)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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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见圣上多妩媚》 

    八个月前,除夕当晚,宴会结束。

    当时江絮喝了些酒,想起那些过往,心烦意乱,撇开众人独自在蓬莱山的高楼之上吹着风。

    这处高楼自先皇后死后再无人打理,匾额被大风吹落,门窗也已经斑驳。

    圣上已经登基,薛氏若能得除就再也无后顾之忧。早些年还有人会关注她,如今除了这声虚名再也没什么用处了。

    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谁也怪不得...

    她自嘲的笑笑,反正也无人在意,她干脆坐在栏杆上,任凭寒风凛冽,刮过她的脸颊,有微微的刺痛感。

    手中剩余的酒仰头一饮而尽,什么大家闺秀,什么端庄持重,都不及眼下来的痛快,她飘飘然的又去够脚下的酒瓶。

    谁知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仰去,江絮瞬间吓的酒醒了一大半。她的手胡乱的挥舞着,想要去够眼前的栏杆,可惜于事无补。

    她直直的向下坠去,这样也好,她想着,反正江家已经保住了,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

    就在她放弃的时候,一个黑影一跃而下,四处借力,在接近地面时一把揽过她的腰,最终平稳的落在地上。

    来人一触即收,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江絮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眸,双唇轻颤。原来他一直跟着自己吗?

    她一时间心绪翻滚,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那晚的记忆一度很混乱,第二日,她在永安宫里醒来,她甚至怀疑是自己做了个梦,直到手上的痛感传来。

    才发现右手手指上包着厚厚的纱布,她急急的解开,发现里面的指甲全部折断,还隐隐有些血迹。

    那是她翻身下去时,慌乱中去抓栏杆造成的,当时并不觉得,原来是受伤了。

    她急急忙忙带人去了蓬莱山,高楼之上还有几个酒瓶子四下散落,仔细去看,栏杆处还有指甲的划痕。

    原来不是梦,原来不是梦...她呢喃着,湿了眼眶。

    那晚之后,江絮辗转难眠,梦里全是少时跟他相处的点点滴滴。

    贺孤玄少年老成,一举一动皆为典范,她父亲最引以为傲的就是有他这个弟子。

    他们自小相伴,连先皇也默认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惜命运弄人,她的父亲,身居太子太傅,恰好死在太子跟晋王相争的关键时刻。

    彼时,江絮悲痛万分的送走了父亲,家里哥哥被翻出一件旧事,一年前他曾经失手杀过人,如今雪上加霜,昔日热闹繁华的江家摇摇欲坠如大厦将倾。

    她久寻不到太子。

    在哥哥被入罪的前一晚,走投无路的她进宫求见了先皇。

    该庆幸的是她来早了一步,先皇还尚有余威,给了她选择的余地。

    一个是封后的诏书,可以免除她的后顾之忧,哪怕是晋王上位,为了名声,短期内也不会对她动手。

    另一个则是封太子妃的诏书,最坏的结果是有可能等不到太子,也救不回江家。

    她看着两封诏书,枯坐了一整晚。

    天亮后,先皇火速册封她为继后,以大赦天下之名免了她哥哥的死罪。

    正是因为此事,激怒了晋王一党,薛氏开始控制宫门,不许外人进出。

    她曾经无数次幻想太子回来时要如何面对他,直到真的到了这一天。

    薛崇光打开了宫门,太子不战而胜。

    父亲的死,哥哥又被入狱,她曾经因为久寻不到太子日日已泪洗面。设想过很多种可能,要是太子知道这些会不会体谅她的难处?

    还是因为她的背叛失望或愤怒?

    唯独没想到的是,他并未注意到站在一旁的自己。

    江絮无数次安慰自己,定是他当时不曾看见。

    后来,他上位,依诏书所言尊她为太后,她才看清他的眼底无喜亦无悲。

    她独自一人守着一座宫殿,度过了一年又一年,就这样也好,我只要知道你在于我一墙之隔的地方,共同生活在这一轮明月下,她就知足了。

    如果没有除夕那晚的意外,她想她会一直一直这么熬下去。

    可是那个混乱的夜晚,让她知道了有一个人在默默的关注着她。

    心底有个声音折磨的她夜不能寐。

    她贵为太后,怎么能如此作为。

    她也想为自己活一次。

    送走了赵有思一行人后。

    当江絮在看到那盏巨型花灯时,她突然想起今日宴上的人早就散去了,这会为何要再点燃花灯?

    联想到当日的情景也是在蓬莱山的高楼之上,她再也静不下心来。

    事隔八月之久,这期间他们再没有碰过面,

    可是她不想,她想问清楚,为什么要跟着她?

    她掀开垂幔踏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