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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活,我自个儿也做得来。”
程霏霏上前搂住她的肩:“怎么不叫我早点回来陪你?”
“你要考试的嘛,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人陪。”罗美琼哈哈笑着,亲切地拍了拍女儿的胳膊,示意她去洗手吃饭。
等程霏霏从洗手间出来,饭菜已经从吧台移到了餐桌,那半瓶红酒也消失不见了。
程霏霏偷偷一笑,权当没看见,拿起勺子,开始喝粥。
一边喝一边夸:“论煲粥啊,我妈的手艺全世界最好!”
罗美琼笑着睨她:“这话可别当着阿姨的面说。”
程霏霏吐了吐舌头,伴着小菜,又添了一碗。罗美琼工作忙,平时没有太多时间亲自下厨,程霏霏逮到机会,自然要多吃几口。
母女俩有说有笑地吃完饭,程霏霏提着自己的箱子上了二楼。
站在楼梯的拐角,可以一眼看到厨房的位置。偌大的洗手台前,罗美琼正背对着她洗碗,嘴里哼着曲,水流声哗啦哗啦的,竟也盖不过她口中的调子。
家里的洗碗机只有阿姨在时才会用,罗美琼总是喜欢手洗。
程霏霏想起很小的时候,他们一家和大伯爷爷他们挤在乡下的房子里。罗美琼每天把她背在身上,在院子里打冰冷的井水洗衣做饭。那个时候,她也爱哼同样的歌。
后来,她开始在商海里沉浮,与程广材经常因为经营理念不合而高声争吵。
程霏霏已经很久没听到过妈妈唱歌了。
如今,她一个人的时候,竟然又哼起了这首老歌。
人的习惯真的很难改变,还动不动就要固执地贯穿一生。
程霏霏想,要是人的情感也能永恒不变,就好了。
*
程霏霏回到自己的卧室,将箱子推进衣帽间。
环顾四周,一切还像她夏天离开时一样。阿姨打扫得很仔细,连个物件也没有挪动过。
唯有一样——
程皓南把小提琴送回来的时候,竟然就这么大喇喇地丢在了地板上。
程霏霏皱了皱眉,上前拎了起来。
她抚着琴盒,自嘲一笑。
几个月前,她还在为一个男人辛苦地练习,妄图赢得他的真心。这种把所有情感投注在一个人身上的傻事,今后千万不要再做——对谁都不行!
程霏霏不知想到了什么,忿忿地扯了扯琴盒的带子。盒身一歪,边上的夹层里掉出几张纸。
定睛一看,是当初日日苦练的那支曲谱。
曲谱已经搓弄得不成样子,布满了歪歪扭扭的折痕,如同时光的印记,刻录下那些日子以来所有的努力。
程霏霏将曲谱放在桌上铺开,用手掌使劲压了压;翻过面,正要重复同样的动作,唇边的笑意却忽然凝住——
若说几个月前,她或许还难以分辨一个人的字迹;可是后来,跟着江羽形影不离地上了那么久的自习,闲来无事的时候,还把他所有的教材和笔记翻来覆去地蹂躏了 个遍,要么在上面即兴涂鸦,要么把自己的名字和他的写在一起……
江羽的字什么模样,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程霏霏的心里闪过一个诡异的念头——江羽或许很早就认出了她。
说不定,他还知道她更多事,包括她曾经为李泽昱那样的烂人犯过哪些傻,出过哪些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程霏霏脑内一阵天旋地转,大叫着跳起来,紧紧抱住自己的头。
心底涌起无地自容的尴尬,程霏霏从来没有想过,她追人的黑历史,有一天竟然会被江羽知道。
程霏霏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两只手冲着爆红的脸颊飞速扇风。
对,全世界都知道她喜欢过李泽昱,这不是秘密。可是江羽不能知道,只有他不行!
至于为什么他不行,程霏霏不愿细想。
将脸埋进手心使劲搓了搓,依然搓不去那股灭顶般的社死之感。程霏霏干脆一头拱进了被子里,撅着屁股,像个逃避现实的鸵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灭顶的尴尬如退潮的海浪般缓缓平息,心底转而升起了羞愤的恼意。
程霏霏一把掀开被子:“好你个江羽,偷偷躲在暗处,看我出尽洋相,很好玩是吧!”
她跳下床,“啪”地抓起桌上的曲谱,团成一团,狠狠丢了出去。
“呜呜呜你欺负我,你居然这样欺负我,江羽,我讨厌你——”
程霏霏使劲捶打着床垫,觉得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丢脸过。
白天那些压抑在心底的别扭和委屈,如同见了风的火星,瞬间就燃成了一团旺盛的邪火。
她掏出手机,找到江羽那张碍眼的头像,毫不犹豫地拖进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