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瓜瓜瓜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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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全新的。

    她不由得感叹这扔秧的人可真是眼睛厉害、手有准头,是个严谨老道的老把式无疑了。

    汗水一滴滴地落,秧苗一行行地插。

    等再一次直起腰,向遥只觉得整个腰板都跟被棺材板子绑过似的,梆硬。

    但看着前面横是横、竖是竖的秧苗们在微风中摇摇摆摆,她又被可爱得心都要化掉了。

    擦了擦汗,将目光投向隔壁田里一个瘦条条的青年,向遥思忖了一下,问旁边的何月芝:“婶儿,刚刚上工前集合,队长给喜丰哥安排的任务,好像不是插秧吧?”

    她怎么记得这人明明是在割稻子组啊,咋一下子窜到这边来了?

    何月芝顺着她的目光瞥了过去,语气里露出一丝鄙夷:“这家伙,不老实嘞!”

    袁喜丰散散地穿着件儿汗衫,露出黝黑黝黑的臂膀,正弓着腰卖力往水田里插秧,十分卖力,丝毫不知道,边上有两人正在背后蛐蛐他。

    向遥本意就是想吃瓜,见果然有她不知道的内情,眼睛瞬间就散发出光芒来。

    像何月芝她们这种热衷于传播八卦的人,最喜欢的就是向遥这种既捧场、又将感兴趣表现得明明白白的听众了。

    她扭身拿过一扎秧,抽开绑秧的稻草,一边利落地插秧,一边就开始分享——

    “这袁喜丰打小就又懒又馋,哪天干活不是一会儿要拉屎一会儿要撒尿的,这懒人呐,都长了副直肠子,就是屎尿多!”

    “你以为他怎么转性了?还不是看上了知青点那个孙知青,眼下正在献殷勤哩!”

    懒嘛,向遥倒是知道,袁喜丰比她大几岁,但读书晚了几年,又留级,两人还同过班。

    这小子不仅懒,还打小就是个皮娃子。

    满大队的小姑娘,哪个没被他欺负过,小时候还扯过她辫子、往她脑袋上扔过苍耳子呢。

    她默默感叹,没想到这皮小子,为了追人,还真勤快起                                                来了啊。

    向遥问道:“人孙知青也看上他了?”

    “就他这种懒蛋,咱们队上都没有姑娘看得上,人孙知青一个城里下乡的,咋看得上嘛!”

    何月芝自忖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识过,露出不屑神色的时候,那双吊梢眼就显得更加细长了。

    “人城里人呐心眼子多,这是吊着袁喜丰,既让他帮自己干活,又不肯跟人亲近嘞!”

    “我看这些知青就没有看得上咱们队里的小子们的,也就山咀子那边的聂家小子还有点本事,听说好两个知青都看上了他哩!”

    向遥配合:“啧啧!”

    得了正向反馈,何月芝更起劲了:“瞧着吧,袁喜丰他娘可不是个好相与的,我琢磨的,得闹。”

    向遥:“闹啥呢,她儿子想处对象,也没有错嘛。”

    何月芝哼笑一声:“你还是年轻,只看到了表面。”

    向遥:“啊?怎么个事儿嘞?”

    何月芝又插完一扎秧,直起身子拿秧,眼睛一错,当下也不解释了,朝着不远处的田埂努了努嘴:“得,咱先不说了,嘿嘿,人孙知青来了!”

    向遥也看了过去,嫌太阳过于耀眼,还涮了涮手上的泥巴,将手掌遮到眉毛上,这才睁大了眼睛。

    只见一道瘦削的身影亭亭袅袅地走了过来,果然在袁喜丰旁边的田埂上停住了。

    向遥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这就是孙知青孙乔了啊!

    “喜丰同志,实在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帮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弄了,你也辛苦了,后面这一块的秧还是我自己来插吧,总不好一直麻烦你……”

    皮肤白白,声音柔柔弱弱,整个人瞧着有气无力、弱柳扶风的,看上去不像是要插秧,倒像是要甩着水袖唱戏。

    向遥分秧的动作都慢了些,机械地将秧苗往水里插,小小的脑袋努力朝着那边伸,直觉有戏看。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到了袁喜丰扭扭捏捏又带着点激动的声音:

    “没事没事,我来我来!你身体不好,就应该好好休息!这种粗活,我都干习惯了!”

    “大山叔也真是的,这大热天的,明知道你是城里来的,就没吃过种地的苦,还给你分配这种任务!”

    他跟袁大山是本家,这会儿吐槽起本家的堂叔来,那是一点都不遗余力。

    向遥不由得微哂,她一个成长在全面小康社会的人,都知道“双抢”时期是有多忙碌、多紧急。

    这个袁喜丰,为了追女孩儿,连分配任务的队长都抱怨起来了,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才好。

    这几天整个生产大队都在连轴转,双抢双抢,既要跟老天爷抢天气,又要跟农作物抢时间,每天的事情都刻不容缓。

    知青点的十个人自然